“你挡路了。”楚长歌拧起眉骨，眸内浮现出一抹浓烈的厌恶，脸上依旧是冰冷彻骨的神情。

那张绝美的面容，犹如冰封在寒冰之中。

那种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冷漠，是站在巅峰，高处不胜寒的疏离。

唐佳人只觉得被她的眸光盯上，小腿都有些发软，仿佛看着她的那双眼睛，都能感觉到刺骨的痛蔓延全身。

充满侵略性的冷冽杀意，即便楚长歌只说了四个字，却依旧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压抑和恐惧。

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

楚长歌只在枯骨为她催眠的那次，在自己的梦境中看到过陌绯瑶。

大概是因为这副壳子依旧保留着原身的肢体记忆，加上长歌上一世执行任务时特意修习过的模仿技能，想要模仿出陌绯瑶的冷漠，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女孩儿那令常人难以理解的强大气场之下，唐佳人只愣怔了片刻，便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路。

“唐小姐，现在你可以回去向令尊复命了。”

陌轻寒淡淡开口，言外意：现在陌绯瑶的身份应该已经得到认证了。

楚长歌见到宫秋月时，是在唐佳人浮躁恼怒又失魂落魄般地离开后……

更深露重，暮夜沉沉。

地牢内一灯如豆，四野

静谧。

长歌双手负于背后，身姿倨傲地踏入地牢时，宫秋月正虚弱地倒在棉褥上，浑身是血，平日里素来风流倜傥的那双勾人桃花眸，亦无力地紧闭着。

秋夜寒凉，时有风肆虐而过，吹动袍角飞扬。

即便未回忆起她与宫秋月的一切，但楚长歌心底，亦是蹿升起一阵骇浪滔天般的怒火。

她护着的人，绝不容他人伤到半分！

“放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楚长歌未回头，一脚踢开地牢的门，疾步上前将宫秋月扶起。

她的手碰到宫秋月冰冷的身体时，心，猛地瑟缩了下。

好在，宫秋月还有着呼吸……即使，那呼吸声已经十分微弱，频率异常。

“少主……”宫秋月发出轻缓的呢喃。

“宫秋月？”楚长歌以为他醒了，可他眼眸转动的瞬间，复又倒下。

额头滚烫，伤势不轻。

“你对他做了什么？”楚长歌愠怒地看向陌轻寒。

随着她的记忆不断恢复，她能感觉到自己与宫秋月从前不浅的交情。

也正因此，看到他受伤时……

长歌盛怒难抑！

陌轻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缓步走近，撩起袍子蹲在长歌面前，看着她怀里浑身是血的宫秋月，“绯瑶，记得你发过的誓言么

？”

男子的眼中，全是暴戾，他冰冷而低沉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仿佛阵阵阴风自皮肤表面拂过。

什么誓言？

原身的一些记忆，她还未完全恢复，根本不记得这事儿。

长歌不语，陌轻寒的样子让她知道，她要是敢问一句“誓言是什么”，只怕莫说是宫秋月，连她都走不出去。

楚长歌心中闪过无数种想法，脊背发凉，可她却听到自己平静如斯地开口：“兄长，我若连一个手下都护不住，含烟阁主的威名何在？”

男人眼神狠厉，长歌便知道，这个回答他不满意。

也对。

原身在成为陌绯瑶后，成了枯骨的未婚妻，据说他还送了一大笔价值不菲的物资做嫁妆，并不干预。

如果说是因为男女之间的那种吃醋，那未免也太瞎了。

可……那特么的是因为什么？

思索间，长歌清楚地看到了，陌轻寒清冷的眼眸，在看向宫秋月时，那一闪而逝的杀意。

楚长歌急中生智，语速飞快地开了口：“我从不曾忘记誓言，我医活了宫秋月，再来跟你解释。”

陌轻寒眼底的寒意缓缓散去，楚长歌松了口气。

她紧张地看向陌轻寒，陌轻寒却缓缓起身，给她让出了一条出去的通道。

含烟阁。

宫秋月醒来时，已经是两天之后。

他从床上惊坐起时，还发誓一般地吼着：“恶魔，我不会屈服的！”

一旁正在进食的楚长歌：？

为什么、像、拿、错、了、偶、像、剧、女、主、的、剧、本？

宫秋月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他自己个儿的房间，不是武道盟的地牢。

肩膀被人拍了下，他回头，就看到长歌递过来的一碗汤药，“他严刑拷打你，是让你屈服什么？”

见眼前人是楚长歌，宫秋月不疑有他，将汤药一饮而尽，才说道：“陌轻寒让我出卖少主，我怎么可能……”

楚长歌：“你不怕他？”

宫秋月一副被侮辱到了的模样，“大丈夫死亦何惧？属下誓死效忠……”

楚长歌摆手，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半根鸡腿放到一边，自从怀了身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