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觉得自己的土味情话甜到把自己都齁到了,正捧着杯梨花白喝着,反正又喝不醉。
听到宁怀瑾那句话,险些没一口酒喷了出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她脸都红了。
她抱着盒子的手一松,盒子下一秒就落入了夜煞手中。
“夜侍卫,山高水阔,本夫人还想拿这些银子,给你置办套私宅呢。”
楚长歌一双凤眸,明明在笑,却充斥着不弄死你她楚长歌三个字就倒过来写的愤怒。
“夫、夫人客气了。”夜煞吞了吞口水,本能地觉得楚长歌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卑职已有私宅。”
“非也,我这套宅子的位置,可是长安城最佳,风水宝地。”
“……”
“颜春岭坟。”
“夫人……那卑职岂不是要一直长眠在那儿了?”
“不然呢?”楚长歌问,“你要是跑了,那还不成聊斋了?”
“……”当他什么都没问。
“退下。”宁怀瑾的一句话,让夜煞如蒙特赦。
楚长歌眼瞧着那满满一盒子的银票瞬移出了她的视野,表面上笑嘻嘻,内心妈卖批,恨不得嚎啕大哭。
宁怀瑾,我敲你二大爷!
看着笑得脸上都要出褶子了,可眼
眶却一片雾气犹如生死离别的楚长歌,宁怀瑾真是爱惨了她此时的小模样。
这小妻子的敛财能力,他可从不敢小觑。
上次赈灾的一千万两雪花银,莫说是朝堂上的其他人,连他心里都存疑。
可这小女人……偏偏做到了。
“天色不早了,夫人与为夫一同休息吧。”
宁怀瑾抬手去掀楚长歌身上的锦被,被角却被她死死扯住,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夫君,人家身上有伤。”
“所以,为夫亲自替你更衣。”
靠!
“夫君……谋杀亲夫会判刑多久?”
“夫人可以试试。”
“那抢劫高官府中的库房,会判多久?”
“抢劫自己的东西,夫人觉得有必要?”
“……”还真是,她嫁进太师府的第一天,宁管家就已经把太师府的账簿都一股脑地扔给了她。
但……钱和钥匙都在她手里又有个卵用?她人在太师府,那堆满库房的金银珠宝,她又带不走。
人家女主穿越,好歹有个随身空间、乾坤袋之类的金手指BUFF,可她有的都是debuff。
入夜,楚长歌借口出去尿尿,悄没声地摸进了红笺和绿澜的房间。
两个丫环正准备
入睡,险些没把楚长歌当采花贼扣了麻袋打一顿。
“小姐,这么晚了您还出来,您身上的伤……”
绿澜拿了件披风给楚长歌兜头罩下,她只穿了件红色的寝衣,衣裳单薄。
“嘘!”楚长歌褪下手腕上的血月镯,“明儿个一早,你立刻出府,拿这个镯子去大理寺卿府邸找元启,梓霏的案子……”
韩梓霏如今即将远嫁宸国,获封霏郡主,如今冒冒失失地逃婚,应该是专管皇家之事的大理寺在管这件事。
“是。”
第二天,朝堂上。
整日因爱睡懒觉早朝请假的楚长歌,昨日刚挨了板子,今天却一袭红衣,出现在了朝堂上。
一个胡须雪白的老臣走到她面前,“楚……那个谁,借一步说话。”
楚长歌一眼便知,对方不就是那个质疑她、觉得她不可能赚到一千万两银子,骂她是妖孽祸水的倔老头么?
“您就一个人,还想跟我约架?”
楚长歌诧异道。
“老夫岂会和你一个黄毛丫头打架?有辱斯文!”
倔老头儿气急败坏,从官袍的袖子里摸出一管玉肌膏甩到她身上,脸臊得通红。
玉肌膏,只一点便价值千金,能止痛疗伤,祛疤除
痕。
那草药的气味儿很清冽,楚长歌嗅了嗅,就觉得神清气爽。
太师府中有无数外伤内服的药,都是大秦皇宫御用药物的品质,药效可想而知。
她见惯了良药,却也不得不说,倔老头的药,果真是世所罕见的好东西。
“看什么看?”倔老头察觉到长歌上下打量的视线,突地一炸毛。
“看……你身后黄鼠狼的尾巴。”楚长歌摸了摸下颚。
“老夫好心给你送药,你敢说老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楚长歌,你属鸡的?”
“鸡你太美,你才属鸡的呢!”
“长歌,莫要对祁大人无礼。”钟离彻缓缓步入殿内,说道。
只是话里却听不出半点责怪的意味,女儿奴的形象尽显。
“王爷?”
“你还叫我王爷?”钟离彻蹙眉。
长歌怔住,声音糯糯的:“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