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仰头看着那只眸光冷冽的鹰,血隼之名,当真名不虚传,只看一眼,便令人觉得心生寒意。
它虽然在笼子里,却像是随时要冲出来,将人撕扯成碎片一般。
黑褐色的头顶下方,颈部的羽毛如柳叶般尖长,散发着金黄色的暗芒。
背肩部微缀着紫色光泽,尾翼覆羽淡褐色,通体的羽毛如上好的绸缎。
楚长歌曾听闻,金雕中的王者,甚至可以在草原上长距离地追逐狼王,待狼王疲惫不堪时,一抓抓住其脖颈,将利爪刺穿猎物的皮肉……
“血隼,是阁主方能驾驭的宠物,若是你们不信,不妨放血隼出来,看楚长歌是否能接近它。”
宫秋月轻仰着下颚,淡淡地说道。
动物通人性,血隼更是极有灵性,以往诡刺的人曾经派人伪装过陌绯瑶,想要对付含烟阁,可胆敢伪装陌绯瑶的人,却全都成了血隼的腹中美餐。
宫秋月你二大爷!她要是让那身长一米八的鹰给抓一爪子,估计跟25世纪被戳爆了的爆浆蛋糕没什么区别了。
楚长歌想say no,但奈何没人顾及她的意见,再者……宫秋月根本未与她商讨就赶鸭子上架,她此时要是再说自己就是一冒牌货……
那么别说宫秋月不会保她,眼前的这七颗彩虹糖,她一个都没把握打得过。
或许是在笼子里关得久了,本就极其喜欢翱翔苍空碧霄的金雕,暗褐色的眸子里带着狂躁,它以爪尖烦躁地抓挠着身上的皮毛。
众人移步到了黑石板的院子里,笼子门一打开,血隼便倾身而出,凌空而起,飞冲向足足有二三十米高的天空。
月色下,鹰眸泛着凛冽的寒光,染了皎月的清寒般,映衬得泛着轻浅的嗜
血之色。
鹰头在天空之中转了个弯,一道尖锐的鹰啼声,几乎要刺破天际。
楚长歌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尾椎都快要被冻住了。
不是吧?相比起和鹰老哥肩并肩,她宁愿跟七个彩虹糖生死搏斗。
血隼是经过含烟阁的人特殊训练的,已经通了人性,它似乎是能察觉到这含烟阁几位神座的心思,俯冲而下,钩子一般的嘴瞄准了楚长歌的脑袋,让楚长歌有一种被AK47瞄准了的毛骨悚然感。
血隼的速度很快,在空中展翅掠过,几乎让人捕捉不到它的残影。
待它距离楚长歌只有一尺不到的距离时,她几乎能感觉到血隼翅翼上下挥动时带动的气流打在脸上,带着血隼身上的血腥味儿。
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鸣哨声伴随着楚长歌的一个手势,陡然刺破空气,响彻云霄,声音之尖锐竟不比鹰鸣逊色半分。
那一刹,楚长歌已将脑后挽着发髻的钗子取下,一头如瀑青丝流泻而下。
她咬着手上的双节钗,那钗子分明是一管精巧的口哨,月光辉映下,绯唇溢出第一声清越。
众人下意识地去看血隼,刚才还一副气势汹汹要撕碎楚长歌的鹰,却蓦地安静了下来。
庞大的身影悬停在半空中,将身影娇小的楚长歌笼罩在一隅阴影之中。
楚长歌嘴上还叼着那支双节钗,缓缓地伸出一只手,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内,轻轻按在血隼的头上,揉了揉。
“乖。”她说,哑穴不知何时已经被解除了。
而她掌下毛茸茸的触感,一如她吓得发毛的内心。
如果彩虹糖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还在轻轻发颤。
尼玛?夭寿啊!和死神擦肩而过,她差点就
要去阎罗殿报道了。
轰的一声,血隼如小山般的身影落地,甚至还将那近两米长的鹰翅伸到了楚长歌面前。
月光映照在她莹润若雪的脸蛋上,白皙的脸蛋上,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她只愣怔了一瞬,血隼的鹰翅就拍在她后背上。
巨大的翅翼,拍得楚长歌顿时一个踉跄,险些没倒下。
心中有一个不大确定的猜想,楚长歌忙站稳身形,学着她刚刚的模样,在血隼翅根处……轻轻抓了抓。
“呷——”的一声清鸣,不同于刚刚的那一声嘶吼,昭示着这位鹰大爷还挺满意。
楚长歌被它的突然开腔吓得一愣,对上那双突然凑近的鹰眼,她手上的动作不敢停,赶紧又挠了挠。
“呷呷——”
衰!
楚长歌想哭,闹了半天,这么个猛禽之王,居然喜欢被挠痒痒?
好在她刚才灵机一动,把驯蛇的鸣哨声给照搬过来了,倒是不想对鹰也有用。
果然,懂个一星半点的驯兽技能能保命啊。
血隼被重新关回了笼子带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楚长歌的错觉,在血隼被关进笼子里的时候,她居然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委屈。
委屈?大概是她想多了。
以宫秋月为首的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人,相视一眼,忽然整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