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怕悲剧重新上演。

凌晨五六点时，顾翌年被一阵轻微的响动吵醒。

他循声走出房间，发现竟是白祝予的声音。

顾翌年听见白祝予的哭声，连忙打开房门闯了进去。

白祝予眉头紧皱着，双眸紧闭，却依旧止不住眼泪的流淌，头下的枕头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

“不要！父亲！不要！不要丢下我！”

“不！母亲，你别走！别走……”

“哥！阿予只剩下你了，你也要丢下阿予吗……哥！”

“阿予！你醒醒，醒醒！阿予！小野猫！”

白祝予完全沉浸在梦魇中，顾翌年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第一次看见白祝予这么伤心，白祝予在他心中是柔软的、可爱的、冷漠的、神秘的，她什么样子都适合，唯独不适合这无助的样子。

“不要！”随着白祝予一声叫喊，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阿予？”

白祝予侧头看了看顾翌年，“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顾翌年有心缓解她的心绪，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尸族也会做噩梦啊？”

白祝予吸了吸鼻子，被逗笑了，“尸族也睡觉呢，凭什么不能做噩梦？你们这是对尸族有偏见！”

顾翌年也跟着笑。

白祝予也慢慢放松下来，她手撑在身后，身子微微往后仰。

“顾翌年。”

“嗯？”顾翌年转头看她。

白祝予对他笑，“谢谢你，顾翌年。”

谢谢你出现，谢谢你出现在我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的时候。

我习惯孤独，习惯无情，习惯冷漠，习惯残忍，可那都只是习惯而已，脱下这层伪装，她也只是个希望岁月安然，山河无恙的普通人，也只是个希望家人在侧，阖家欢乐的女儿而已。

她被家人宠成小公主，现在却习惯一个人。

习惯，是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谢什么？”

“没什么。嗯，我之前好像听说有人中了尸毒对吗？等会儿天亮了你带我去看看吧，看看还能不能救回来。我先说清楚啊，尸毒我是肯定能解的，但是解了之后人还能不能活、能活多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那行，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放心，不会怪你的，你又不是什么圣人，没义务负责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