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院的路上，秦玉明知故问：“你小时候在你姥姥家长大的？”

“嗯。因为计划生育查得严，我妈怀我妹妹的时候就把我放姥姥家了，生了之后是女孩儿，我就一直在姥姥家。我弟弟出生之后我该上小学了才接回去的。”松鹤平静地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我姥姥姥爷待我特别好。”

“嗯。看得出来你跟姥姥感情挺深的。”

松鹤的手机响起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松鹤看了一眼，是大姨的号码。

“喂，松鹤，你姥姥说你回家拿证件和衣服去了，现在到哪儿了？用不用让你姨夫去接你？”松鹤大姨关切的话从话筒传来。

“不用，我马上到医院了。”松鹤往外大致看了下位置，已经到县城了，“你们在病房等我就行。”

挂了电话，松鹤歉意地向秦玉说：“今天辛苦你了。”

“真想谢我就回去再谢。”秦玉略一停顿，“我暂时还没想好让你怎么谢我。”

松鹤听了秦玉的话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车停在病房楼下，秦玉看向副驾的松鹤，心中竟有点紧张：“我要上去吗？”

“嗯……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吧？我等下给你打电话，可以吗？”松鹤询问秦玉，考虑到夜晚气温还是有点低，“要不你在楼下大厅等我吧？”

“好。”秦玉打开车门跟松鹤一起往病房楼走去。

松鹤到了病房，大姨和姨夫正围在姥姥身边。

“多亏你今天打了电话，不然还不知道通知谁。”姥姥看到松鹤进来对松鹤说，“我手机上都没存名字，平时也就接个电话，医生说就打最近通话的，好些都是诈骗电话。”

“真是万幸了。”大姨也是一阵唏嘘，“最近地里有点忙，过了这几天我就准备去看你呢。”

“松鹤，你回去吧，我跟你姨在这守着就行了。这石膏打过了，现在主要就是止疼，这病房空床就两个，再说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姨夫怕耽误松鹤的事儿。

“那我去外面找个地方先住一夜，等明天我再回去。”

“行。注意安全啊。”姥姥叮嘱。

秦玉双手放在口袋里，坐在大厅的座位上等着松鹤，旁边的座位上放着护士送来的一次性纸杯装的开水。

看到松鹤走过来，秦玉把纸杯拿起来递到松鹤手里：“喝口水吧，我没喝过。小心烫。”

“哦。”松鹤双手捧住杯子暖暖手，跟在秦玉身后往停车的地方走，“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一晚吧。”

“嗯。好。”秦玉心中有事儿，并不多话。

出了医院，两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两间房。

出发之前打乒乓球后刚洗完澡，也并未带换洗的衣服，松鹤只洗了洗脚就窝进了被子里。

门口传来敲门声。

“谁啊？”松鹤警惕地问。

“我，秦玉。”秦玉的声音传来。

“哦，来了。”松鹤穿上拖鞋开门后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又跳到了床上，缩进被窝里。

空调已经开了，温度还没上来，还是有点冷的。

秦玉跟在身后，看到松鹤敏捷地跳到床上，忍不住笑了笑。

松鹤不好意思地问：“你冷不冷？”

问完觉得不太合适，尴尬地皱了皱眉头。

秦玉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松鹤床边，认真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你说。”松鹤抬头看向秦玉。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松鹤发现秦玉虽然有时候幼稚小学鸡，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

“刚刚回医院的路上，你说你上小学之前都是在姥姥家住？”秦玉跟松鹤确认。

“是啊。”松鹤点头。

“你们搬过家吗？”秦玉看着松鹤的脸，秦玉刚刚自己在房间查看了手机上拍的照片，确认就是救过自己的小女孩儿。

松鹤笑道：“没有搬过家，农村搬家哪那么容易啊。一直都是今天去的那个地方住，房子是重新盖的。”

秦玉想到新的可能性，追问：“那你们出过远门吗？”

“没有。我高中毕业之前连县都没出过。”松鹤觉得秦玉的问题怪怪的，认真回想，“不对，姥爷的一个哥哥在国有农场上班，陕西还是山西来着，姥姥姥爷带着我去过几次，想不起来具体什么地方了，勉强算是出过远门吧。”

“那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秦玉身体向前倾，看起来有些紧张。

“有山，路边都是沟壑，还挺深的。我有一次还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姐姐趴在路边，让我去喊人救她。”松鹤说起来印象比较深的一件事儿，“后来我跑回去，跟小朋友说那边有人在路边，赶快让大人去救，好多大人都去了。那天我们刚好要回来，不知道后来小姐姐怎么样了。”

秦玉心中确信松鹤就是他一直找的小女孩儿。可漂亮小姐姐是怎么回事儿？

“有没有可能，趴在路边的不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