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什么误会？”秦玉说完眯了一下眼睛，左手搭在扶手，整个人向后倚靠在椅背上。

松鹤低头吃饭，头也不抬：“别人误以为你在追我。”

“然后呢？”秦玉有点紧张地盯着松鹤的表情。

松鹤抬起头来，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会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现在已经够一团糟了。”

“我知道了。”

秦玉低下头闷头吃饭，如果松鹤这时候抬头看一眼，会发现秦玉脸上简直能够凝成冰霜来。

秦玉再也没有说话。

松鹤吃完饭就回房间加班了。

明天要和贾晓山、赵静律师，还有一个实习律师李琦一起去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参加一个法律服务项目招投标的开标。一般情况下，一个执业律师和一个实习律师去参加就可以了。因为这个项目比较重大，因此贾晓山和赵静也一起出席。

投标文件已经提前递交到了指定地点。

松鹤把投标文件的电子版又过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纰漏。接着，松鹤打开梁珏公司的招标文件，对照着招标文件，整理起投标文件来。截止日期快到了，不论把握大小，只有全力以赴之后才不后悔。

这边的松鹤忙碌到半夜才睡觉。那边的秦玉寒着脸枕在自己手臂上，回想着松鹤说的会影响她的工作和生活。他如果追她，给她带来的影响是利大于弊吧？搞不懂女人的脑回路。

一早，两人难得的在餐厅见面。

松鹤风卷残玉般吃了饭就回房间拎包出发。秦玉对着关上的门评价道：“没有一点女人味儿。”

松鹤到达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的时候，实习律师李琦已经等在门口了。

两人等贾晓山、赵静律师都到了之后才一起进去等待。

会场里人潮涌动，走进去找位置的时候，有相熟的面孔互相打招呼。松鹤和李琦跟在贾晓山、赵静身后往会场里走，找了位置坐下来。

唱标、评标等各项程序顺利进行。

松鹤的手机震动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刘松涛打来的电话。松鹤碰了碰坐在身旁的赵静，比划了接电话的手势，看到赵静轻轻点头后，猫着腰从会场侧边过道往后门走去。

“喂。怎么了？”

“薛律师，我爸他们从医院出院了，等下坐火车回老家去。我爸说刚才老丁打电话问他们愿不愿意和解。老丁知道我爸他们找律师了，有点着急。您看您如果方便的话，是您联系下老丁还是让老丁联系下您？”

“你把我电话给老丁吧，他如果要谈和解的话，我到时候开车过去项目部或什么地方就行。”

“好的，麻烦您了薛律师。”刘松涛又说了一通感谢的话才挂断电话。

松鹤猫着腰回到会场，很明显已经经过了评标。松鹤刚坐下，赵静用手轻轻拍了下松鹤的腿，有安慰的意味，松鹤有点摸不着头脑。

探头悄悄往赵静左侧看贾晓山律师，一张脸板成了扑克。

松鹤心中有不祥的预感，看到坐在自己右侧的实习律师李琦身体微微前倾，两手紧握成拳头放在腿上。

“经评审委员会初步评审，最终进入此次招投标的前三名机构为……，a市国诚律师事务所经验丰富，虽符合本次申报条件，但因本次提交的申报材料不合规、装订不认真，存在敷衍应付态度，故未进入本次终审环节……对a市国诚律师事务所、XXX律师事务所提出批评，望今后对待申报材料更加严谨、认真。”

松鹤一下子如五雷轰顶，她确实把材料一页页地整理好，在需要单页的地方插入了空白页调整，完全按照招标文件的要求整理，整理完成后才发给李琦打印成册。

李琦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唇色发白。

评标结束后，贾晓山律师去找评标委员会道歉，赵静、松鹤、李琦在会场门口等。

李琦对赵静结结巴巴地说：“我的错，薛律师发的终稿我没下载保存，就用之前的版本，我自己核对之后打印的。”

李琦说完一手拽着西装一角，低着头盯着皮鞋尖。

“别说了。”松鹤打断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面无表情，“等下也什么都别说了。”

贾晓山律师走出来，站在三人面前：“到车上说。”

车内狭小的空间更显憋闷。

贾晓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松鹤和李琦：“说吧。”

“我的错，文件打印出来没有仔细检查。”松鹤不等李琦反应过来直接说道，“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下车自己坐地铁回去，路上好好反省反省。”

松鹤乖乖下车，贾晓山按下车窗探出头来：“不能开自己车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耍什么花招儿。”

松鹤牵动嘴角作出笑的样子：“我没准备开车回去。”

“最好是。”贾晓山说完就关上车窗发动车子。

看着车离开的方向，松鹤四处看了看，停车场里大多是正要驶离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