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刚值班的说复印盖章得领导批准，领导下午来一趟估计还得去开会。我如果来晚了就得再跑一趟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那行。”张俊才接话，“我们先回去，你办成事儿了跟我们说一声儿就行。”

“你回a城是不是得从县城那里上高速？到时候拐医院一趟吧？刘自强说他找到身份证复印件了，直接给你省得你还得打印了。”

“从县城那里过，看时间吧，如果时间早的话我就拐一下。不早的话我就直接回去了，现在天黑得早，路上搭黑不安全。”

“行，那我们先回去了。”

松鹤也想着下午一上班复印了笔录，可以在县城上高速之前找个地方吃个饭。

刘松涛的妈妈、张俊才、苏元亮三人打车先回了医院。

事情远没有预想的顺利。

领导直接先去开会了。松鹤在派出所走廊上一圈圈地走，一遍遍地探头问办公室的人，一遍遍地轻轻敲领导办公室的门。

最后办公室的人看不下去了，拿着材料，拍给了在外开会的领导，请示能不能盖章。

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待。办公室的人也替松鹤着急，干脆打了个电话过去，被挂断了。

“太好了，我可以给你盖章了，领导回复了。”办公室的小伙子开心地跟松鹤说。

松鹤拿着好不容易拿到的材料检查，确认已经复印了当天的全部材料后，对办公室小伙子真诚感谢。

坐进车里，松鹤拿出包里最后一盒牛奶喝掉，走下来扔进派出所院子的垃圾桶，打电话给刘松涛的妈妈：“阿姨，我刚拿到笔录，领导直接去开会了，办事儿的人打电话给领导，领导同意了才能盖章。我就直接回去了，不拐医院了，你们明天回去的时候慢一些，别着急，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

挂了电话，松鹤开车回a城去。

早上早早起床，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也没有好好吃饭的松鹤暗自庆幸自己带了几盒牛奶，不然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一路开车回去，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前半程还行，后半程松鹤明显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走在最左边车道的松鹤只想赶快回家休息。

脑袋昏昏沉沉，一瞬间晃神，耳边传来后车急促的喇叭声。松鹤一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连忙稍稍往右打了方向盘，好险，差点撞到左侧防护栏上。

松鹤从后视镜瞧了下后方车辆，对方并无超车的意思，也不暴躁。心里一下就明白，自己刚刚开车估计漂了，后车才按喇叭提醒。

后方车辆的司机魏广对坐在副驾冒一头冷汗的孙勇说：“你看，刚才打闪光灯都没注意到，估计就是困了。”

“嗯，剩下的路程咱俩可得盯紧点儿。”孙勇心有余悸。

魏广接话：“我原来还以为律师工作很轻松，没想到也这么辛苦。”

“哪有那么多高薪轻松的工作。”

孙勇心想，不知道薛律师知道了秦总雇几个人轮流保护她，会不会觉得浪费钱。

接下来的路程，孙勇一点也不敢跑神儿，紧紧盯着前方的车辆。

终于，薛律师把车拐进了服务区，但并未下车。

闭眼休息了一会儿的松鹤重新启动了车辆。

魏广开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松鹤开车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甚至在车里自己唱起歌来。

头昏脑胀又困又饿的松鹤一进家门看到秦玉板着脸坐在客厅里。

“马上开饭了。”冷冰冰的声音。

“哦。我先回房间稍微休息一下。”松鹤太累了，并未察觉秦玉冷淡的态度。

洗了澡换了衣服的松鹤坐到秦玉对面的时候，才感觉秦玉今天的脸大概是刚从冰山上雕琢出来。

秦玉后悔自己隐瞒她雇保镖的事情，弄得现在无从发火。

“今天去哪儿了？”秦玉明知故问。

松鹤把嘴里的饭咽下：“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今天出差。”

蒋姨做的饭菜真香呀。

“怎么回来这么晚？”

“去办事儿当然得事情办完才能回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们所那么多人，两个人一起出差，起码开车可以轮换着。”

“一个案件，一个律师办和两个律师办，律师能拿到的代理费是不一样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秦玉一时语噎。

“之前的案件，很多是跟其他律师合办的，能学到很多东西。但律师总归是要能独立办案的，不然怎么锻炼成长呢？是不是？”松鹤问秦玉，“你不也是一样吗？总不是一开始就是秦氏集团当家人吧？也是慢慢成长，最后才对所有事情拍板决定承担责任的吧？”

秦玉被说服，在心里已经让步。

“以后出差尽量别这么晚回，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松鹤心虚地想起自己在高速上疲劳驾驶的事情，点了点头：“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