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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5

真正爱你的人,舍不得你太操劳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强求让你当个无所不能的女超人,他只愿你是活得最轻松自由的小女孩儿。

——

不要因为亏欠而相爱

当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有一天在客厅里和同楼的小伙伴芊芊玩闹,聒噪的电视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美丽的女子瞪着突兀的眼睛,一点点地把双手抬起,用牙齿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咬掉戴在手上的绒布手套。对面的男人就像被人一脚踩中了尾巴,颤动着抓起了两鬓的头发,痛苦地嘶叫,然后又慢慢地塌下眼皮表示屈服。

我被这莫名其妙的剧情震慑住了,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事物,随手一划,忘记了手中攥着的剪刀,一下子就戳破了芊芊那藕节一般的小腿,顿时鲜血直冒。两个小娃娃就这样被吓得魂飞魄散,鬼哭狼嚎起来,几嗓子就招来了半栋楼的大人。叔叔阿姨们七手八脚地帮芊芊包扎好伤口,又叫来了双方的大人解决问题。芊芊妈妈很善良,她看到我战栗得不知所措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我总是做着噩梦哭醒。我日日去看芊芊的小腿,结痂了,脱落了,出血了,留疤了。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无期徒刑。最后那条伤口也没有被我夜以继日的忏悔感动,还是嚣张得在案发现场留下了一道歪歪扭扭的毛毛虫。

后来,芊芊再也没穿过裙子。她总是用一条合适的七分裤颤巍巍地挡住那个丑陋的豁口。每个阳光灿烂,长裙飘飘的夏日,只要一想到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我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窟。

如果

说以前,我们是一对好朋友。甜蜜的时候可以拉手拥抱,拌嘴的时候可以怒目圆瞪,所有的情绪清晰明朗,干脆舒服。可这件事以后,我待她便很难轻松自然,我的心态慢慢变得如履薄冰,用尽所有力气去人家那里讨一点原谅和包容。

我不敢忘记她的生日,一定想方设法给她送上让她满意的礼物。

她要上厕所,我一定陪着,哪怕自己刚去过。

她要看的书,我一定让出,不管自己多么舍不得。

慢慢地,她习惯了我无条件的顺从,要求她喜欢的一切我都要喜欢,她讨厌的所有我也必须跟着讨厌。

可是我终究不是个毫无思想的木偶。有一次,和她有矛盾的一个同学管我借了本语文书,我不明就里地同意了,被尾随在后的她发现。她暴跳如雷,一把把我推倒在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冲着我大吼大叫。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刚想分辩几句,想到她藏在裤脚后面的伤口,便抹干眼泪,爬起来拉着她的手求宽恕。

这段有些畸形的友谊终于在此后寿终正寝了。没隔多久,芊芊也搬了家。时过境迁,等我再仔细回忆往事,发现这段友情的后半程几乎是靠与我如影随形的自责和愧疚撑下来的。如果不是那次事故,也许我们老早就失散在人生的某个路口,可是我心有所愧,总是赖着不让她走,仿佛和她多保持一天的联系就能减轻自己一分的罪责。这早就不再是什么纯洁的友情,而是一种变质的纠缠牵绊和自我摧残。

可见,在所有的负能量里,愧疚自责的压力最熬人。尽力弥补却常

不得要领,努力忘记又会被良心**拷问。连最随性的友情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与我们相伴终生的爱情和婚姻了。

亏欠是一种债,无论是债权方还是债务方都不得安宁。就像一开始,芊芊也很通情达理,可慢慢地她明白了自己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手里拿着的是可以宣判人心的权杖。当她懂得了利用亏欠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时候,她的欲望就会瞬间扩张。而作为亏欠对方的我们来说,不管是曾经的伤害,还是无心的辜负,都倍感罪孽深重,这样的相处既不会轻松也不会愉快。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让我分神的剧情是这样的:

咬掉手套的女孩儿叫美津子,她为了留住心爱的人,总是在缺失安全感的紧要关头,通过展示自己残缺的手指来刺激对方,用这种愧疚来牵绊爱人想要离开的脚步。难怪那个画面诡异得近乎恐怖。

把这件事进行纵深研究的是大名鼎鼎的琼瑶阿姨。她写了一部《一帘幽梦》来告诫世人千万不要因为亏欠而相爱,更不要因为亏欠而结合。绿萍身为舞蹈家,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心上人楚濂慢慢爱上了绿萍的亲妹妹紫菱,就在他准备和绿萍坦白一切的时候,因为心神不宁出了车祸,害得绿萍摔断了腿,再也登不上心心念念的舞台。楚濂在愧疚下隐瞒了与他人相爱的真相,硬着头皮和绿萍结了婚,勉强生活在了一起。可愧疚不是爱情,到最后两个人只能彼此折磨,痛苦不堪。

我忽然想起了好朋友小优,前几天,她刚刚结束了第二段婚姻。

小优是个好姑娘,和

高中同学在一起十几年,最后走入了婚姻的殿堂。可谁也没有想到,刚结婚三个月的老公竟然和公司里的同事偷偷相爱了。小优气得大病一场,面对着左右为难的老公,小优含泪选择了退出。

这一场伤痛害得她怎么也走不出来,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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