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以前不是没这么亲密过，只是她向来不是主动的角儿，偶尔越界的举动，像是在按下了他身上某个不为人知的控扭。

严冽当即回绝徐伶，“今晚我留下，你回去吧。”

唐菲意外他反应这么快，下一秒，瞥见他太阳穴处隐隐暴起的青筋，那是蛰伏欲起的兽欲。

徐伶看不明白这一变化，憋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明天还有重要的会议，我怕你在这里休息不好，你尽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的。”

想想就知道，这两人共度良宵会发生什么事，他们就要结婚了，这种事情决不可以再发生。

“不用。”严冽态度坚持，“我联系了杨小秘，已经在来的路上，你自己先回去，有事我会让杨小秘帮忙。”

听到这个方案，徐伶更不满了，“何必叫杨果过来……严冽，你是不是不信任我？”

严冽不去接她话，沉默半秒，淡淡反问，“你不是觉得唐菲是疯狗吗，你敢跟疯狗共处一夜？”

“……”

“……”

徐伶再没理由留下来，离开前，不甘心地提了一嘴，“不要忘了下半月的婚礼，我先走了。”

徐伶离开不久，杨果赶到了。

唐菲曾经与之见过一面，杨果来时候提了两个篮子，是水果和鲜花，和她寒暄后，就站在窗边和严冽谈工作了。

杨果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副颇有科技感的眼镜，银灰色的边框泛着神秘的光。

“严总，这是产品总监最新推出的一款科技眼镜，明天的股东大会能派上用场。”

严冽不知从哪儿搬来的凳子，坐在靠窗的地方，长腿交叠在茶几上，“所以，王总监研究智能科技这么多年，就研究出这些玩意儿。”

“严总，你不要小看它。”杨果摆弄眼镜，就要往严冽脸上架上去，“要不你戴上试试？”

严冽寒眸只瞥了一眼，心中嫌弃，面上却不动声色，不咸不淡说了句，“你试。”

“哦！好！”

杨果将眼镜戴上，上下打量严冽，读取着什么，“严总，您的身高是185，体重在146斤左右，脚穿47码鞋……”

听着这些没有的数据，严冽皱了眉，杨果尴尬止了声，“抱歉。”

她决定跳过一些表面数据，报了体温、脉搏、表皮以及内脏情况……

“停。”严冽仍然觉得这些数据没什么用，朝杨果胸前抬了抬下巴。

“就拿你那枚胸针做试验吧。”

杨果低头，摘下那枚星光流动的胸针，放在手心看了许久，读取不到任何信息。

她打着哈哈，十分窘迫地收回胸针，“我这个胸针是地摊货，可能是太便宜，识别不出来相关信息，还是拿其它东西吧……”

“黑水晶欧泊，澳大利亚产地，市场价在一千克拉价左右，也不算地摊货的价。”

始终安静坐在床上的唐菲说话，严冽偏头看她，不确定，又看了一眼。

“你能一眼看出这么多东西？”

唐菲说，“分析宝石的品质，是珠宝设计师的必备技能。”

“这是块石头吧。”严冽天生是个爱说风凉话的，顺带挖苦了杨果。

听着两位讨论自己拿不出手的东西，杨果感到万分难堪，“这是我妈妈在古玩摊上淘的，价格很便宜，我戴了很多年了，一直没舍得丢……”

话题微冷，唐菲说，“再便宜的石头，也是有出处的。石头本冰冷无情，是人的感情赋予了石头意义，你母亲给你的东西，对你来说自然是价值不菲的。”

她细嗓发出的声音清润，严冽静默盯在她张合的唇，眯了眯眸。

杨果有所触动，“唐菲，谢谢你这么说。我妈妈已经走了，这枚胸针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物品，戴着它，就像我她守护在我身边……虽然可能廉价了些，但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触及内心的柔软，杨果有些哽住了。

“行了，言归正传。”严冽硬生生打破这煽情的气氛，“珠宝设计师能用肉眼就看出来的东西，智能眼镜却看不出来，这款眼镜的设计意义何在。”

杨果刚才只红了脸，现在蔓延到了耳后。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菲的耳边充斥着枯燥话题，内容诸如：全人类即将进入人工智能时代，许多产业开始投入其中，市场竞争在与日俱增。大多时候是杨果在说，严冽点头应声，不难看出，他平时并不关注这一块的领域，像是为了应付股东大会临时抱佛脚，且抱得漫不经心。

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唐菲闭着眼睛，耳边的淅淅沥沥声很是悦耳。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杨果交代完工作离开了，病房里又剩他们二人了。

严冽打开了窗户，抽起了烟。对着窗外，他声音飘飘忽忽的，“我记得你没什么朋友，连你哥也不知道你下落，这些天你能藏在哪。”

等不到回应，他抖掉烟灰，扫过来一个不悦的眼神，“你究竟是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