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替她去肮脏的。
白草曾经还以为戚晚安是被保护在温室里经不起一丝一毫风霜雪雨的花朵,此时此刻才明白那样的家族养不出真正的观音像。
白草哑然片刻,真诚地说:“你真的好漂亮,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自惭形秽。我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那样的完美。”
漂亮、温柔、聪慧、艺术、富有……似乎所有的好事都被戚晚安一个人占尽了,怎么能让人不嫉妒?
“像你这样的人,走出去该多好。”白草又定定地看了一眼戚晚安,如同在唏嘘些什么。
戚晚安笑而不语,“走不出去的,你看他们呐,走到了坟墓,不也是没走出去吗?”
白草的视线停留在戚晚安温柔的眉眼,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即使是那时候对戚晚安感到厌恶的自己,看着戚晚安死在眼前的时候,仍然觉得难以接受。她接受了长达几十年的心理治疗,直到她垂垂老矣也仍然无法忘怀那个温柔却极端的少女。
某种意义上,戚晚安也算是活成了她的白月光。在岁月洪流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怜惜与歉疚,她对戚晚安的感情很复杂。
连她都这样,更何况是他们呢?
白草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能够救赎南宫晦他们这种人的不一定是明媚的小太阳,原来他们需要的也不一定是救赎。
小说剧情里面那种活不起的温柔清冷白月光,已经成为了一种诡异而病态的执念和救赎。
“只要不涉及我的世界,我真的很喜欢你来着。”戚晚安微笑着说道,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白草。”
这是她们第一次好好打招呼。
白草盯着戚晚安的手,沉默了许久,握住了那只似乎天生就是用来弹琴用来绘画,用来与艺术共舞的手,“很高兴认识你,戚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