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破釜沉舟咬紧牙关试上一试了。

“只要您答应，几成我也接受。您是信都最大的酒家，是我曾经极度崇拜之人，也是最先出手坑害我之人，种种因造就了我对您下手的果。事到如今我很无奈，这并不是我想象中与您见面的样子。”顾繁音神色暗淡，秀眉一蹙绘尽了落寞。

看着这样一幅神情，李德愧疚无比，不敢去看，闭上眼睛又看到模糊的身影指着他的眉心质问。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想象中与我见面是怎么说服我的？”

“依旧胡乱解释一通呗。不过最后我会说，”顾繁音坐回板凳上，神色明朗起来，“先生，来黄粱村吧，我们把这里建成最大的酒庄，这番愿景没你不行！”

幻境里的少年化成了云雾散去了，李德置身于信都酒街，自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转身望去，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骑在高头大马，弯腰伸出手来，笑得灿烂如花，嗔喝一声：“愣着干嘛！喝上好的花酿去咯！”

当年意气如酒，而今又入喉。

待李德幡然返凡尘，顾繁音早已独自离去，头一次未回。“这小女子还挺厉害。掌柜的，咱可以佯装答应之后把酿酒法子偷学来，那时也用不着分成了。”副掌柜终于等到顾繁音离开，不再装睡，奸笑道。

“那没用的，黄粱酒和咱李酒如春一样，靠的是名声，这是偷不走的，我当年跟你说过的。”李德说完微微一笑，继续趴下休息了，只留副掌柜一人迷茫在幻境中，不知所措。

顾繁音又提起笔，预备写下一段故事，一段虚无却真实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