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们就是两兄弟也说不定,只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海里。
海的颜色跟天空的颜色很相近,我喜欢海边上漂亮的石头和放在耳边能听到声音的大海螺。
父亲晚上跟我们说出了他的决定。
他和两位水手叔叔准备三天后出海,三天后是个出海的好时机,错过了则要再等一个月。
吴妈听到这个决定,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最后还是父亲安抚好的她。
吴妈之前的丈夫,就是出海的时候被海盗砍死的。
说实话,我也有些担心父亲,他们都说,海边上的海盗极其凶恶,一言不合就会砍伤人。隔壁的刘叔出海后就碰到了海盗,还被海盗砍掉了一只手臂。
近些日子,刘叔都待在家里,闭门不出。
吴妈还是有些担心,第二天拉着我跟父亲,去附近的妈祖庙上了香,求妈祖保佑。
妈祖是我们海边的神,我们每次出海总是会去妈祖庙上三炷香,保佑我们一帆风顺。
我们信妈祖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父亲在海上真的遇到过极其凶险的事情,就在即将被大浪打入海里时,海面突然平静了下来。
不只是我们,我们海边的人都信任妈祖。
三天后,父亲带着水手叔叔出海了,连同他们一起出海的还有其他几户人家,他们打算经过那片区域的时候,互相照顾一下。
吴妈在父亲出海后,一直吃不下饭,父亲每次出海都要很长的时间,长到有时候我会忘记他。
吴妈在等候的空闲时间,除了把海货晒干卖给来收货的商人,还在家里又织了一张渔网。
吴妈织的渔网,比边上店里买的要好上很多,其他人也经常来求吴妈帮忙补网,并且还会给吴妈一定的回报。
我悄悄拿着我赶海捡来东西,卖给了海边的商人,他刚开始不收这么一点的,后来还是我说让他随便给我一些,他才答应的。
我拿着换来的钱,在小店里给吴妈买了几支护手霜。我知道吴妈有这钱,她一定舍不得自己买的,她总是想给我和父亲最舒心的生活。
吴妈收到我给的护手霜,当着我的面责骂了我几句,可是回过头我却看见她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她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她的的双手每次都会因为补渔网造成大量的伤痕。
平时也用不着我买,父亲总会替她买好,只是如今父亲出海去了,我才给吴妈买了几支。
父亲出海已经很久了,门前的橡果子快要掉光了,橡树在没了橡果子后显得有些光秃秃的。
吴妈每晚都会出门去检查岸边的灯塔,我也会跟在她的后面,我和吴妈都怕如果灯塔坏了,父亲找不到回家的路。
出海的渔船都陆续回来了,他们盛着满满地货物归来了。
我没有瞧见父亲的渔船,吴妈也没有瞧见,我们到处打听,四处询问只得到了一个消息。
他们说父亲深入海中心里去了。
我和吴妈又等了一个月,父亲还是没有归来。
吴妈开始每天晚上夜不归宿,我悄悄跟在她的后头,发现她是去了海边的码头上。
她站在灯塔地下,海风扑哧扑哧地吹着她的衣角四处飞扬,她冻的直打哆嗦。
我没有过去叫吴妈回家,因为我知道吴妈在等什么,夜里的海风很冷,冻进人的骨头缝里。
门前的橡树开始掉叶子了,每次扫完一大把,第二天早上又落下一大把。
我收在盒子里的橡果子已经干了,干巴巴一个,简直能当石头用。
吴妈又去了妈祖庙,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隔壁的二胖突然急匆匆跑到我家里,他说我父亲回来了。
我呆愣了一会,才跟着二胖跑到码头。果真在码头看到了父亲,他瘦了很多,原本就是如柴一样的身体,变得更加苍老了。
他正在叫水手叔卸着海货,船舱里装满了各种鱼。
我大叫着冲向他,扑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衣服海腥味可真重啊!
“怎么了,多久没见,还学会哭鼻子了。”父亲捏了捏我的鼻子,“我特意捞了几只大闸蟹给你,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了。”
水手叔在父亲说完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红桶,里面装满了螃蟹,蟹钳和身子都很大。
我看着桶里的螃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爸,我和吴妈都很想你!”
我说完这句,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回头一看,发现父亲正在跟吴妈对视。
我低垂着头,暗自傻笑。
我不想打扰他们,悄悄跑回家,取出我的橡果子,把一个个都小心得雕成棋子。
这是我送他的礼物!
父亲回到家后,我跟吴妈询问起海盗的事情。
他说,他根本没有遇到海盗,湘沙河流域只是多了一伙流民而已。
“那刘叔是怎么回事?”
“他出去赌博没钱还债被人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