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叫他脑仁疼的要炸开似的。
男人将信纸一股脑地砸在她面前。
胡乱落下的纸张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印,不一会儿,凝霜白玉般的姣好面容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液,是触目惊心的红。
女人似乎丝毫感觉不到脸上的痛意,她被他眸子里的翻江倒海吓得呼吸一滞,心脏仿佛被攥紧,浑身上下像是剥筋抽骨似的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坠,似是释然地瘫坐在地上。
......
顾知瑶几乎是被这梦吓醒的。
她猛地睁眼,脸上竟已全是泪水,身上月白色的亵衣也早已被香汗浸湿。
梦境中的感受过于真实,那炮灰太子妃反复被提起、放下的一颗心,那一点卑微的希冀落空后密密麻麻的失望,望见那男人眼里翻江倒海的怒意时的紧张惧怕......
这一切都仿佛是顾知瑶亲身经历了一遭,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是梦是醒。
更诡异的是,这梦境不应该是这炮灰太子妃的记忆。
时间不对——
昨日早晨那位太子爷才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而梦境中的事情应该发生在半年多以后。
这副身体的原主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并且如此清晰地在梦境中还原这些还未发生的场景。
还是说,因为顾知瑶看过剧本,知道未来要发生的剧情,所以便梦到了这些场景。
可这梦未免也太过真实细腻了,很多细节是她看过的那份剧本里根本没有描写过的。
怎么的,她当初研读剧本时怎么认真沉浸角色都没能完全带入场景,如今竟在她的梦境里不费吹灰之力就完美复刻了?
顾知瑶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辗转反侧琢磨了一个多时辰,又觉得和穿书相比,这半真半假的梦实在也不算什么。
于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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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裕王府内。
一身着黑色夜行服的男子进了屋,朝座上一身玄色长袍的男人行礼道:
“主子,太子醒了。昨日一早皇后去太子府看过。”
“可有何异常?”楚慕裕手上端着茶杯,用茶盖拂了拂茶沫,漫不经心地问道。
楚慕承坠马那日他也在场,自然也知道那点伤对于经历过沙场历练的楚慕承来说并不致命,也料到楚慕承迟早会醒,虽比他预料的早了些,但也并不奇怪。
黑衣男子将今日太子府里内来往人员的动向说得一清二楚。
座上男人拂茶沫的动作滞了几秒。
太子妃?顾家的那个小女儿吗?
楚慕裕幼年在宫里见过顾知瑶几面,他印象中,顾家的那个小女儿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总是小心谨慎地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着,偶尔跟着参加佳节宴会也是在角落入座,只怯怯地低着头,从不多说什么。并不像寻常的名门贵女们那般会讨太后和皇后欢心。
看起来木讷怯懦得很。
后来听探子说,大婚当晚楚慕承便与她分房睡,此后更是一次也没有再踏进过她的院子。
想来是个不得宠的。既然近不了楚慕承的身,于他楚慕裕也就是无用之人,他便没再派人盯着。
可眼下楚慕承刚醒,这位一向胆小怕事的太子妃就闹出这么大动静,甚至将自己院子的下人都换了一批,总感觉有些蹊跷。
须臾后,楚慕裕道:
“本王知道了,继续盯着太子府。另外.......派人查查这太子妃和南疆的顾知齐可有联系。”
“是,主子。”黑衣男子应声领命,之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