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月,你还在吗?”
“怎么不说话?”
何若月利落地拆出手机卡折断,把手机踩碎再踢进下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手机。
她打了个车。
“去明珠酒楼。”
三号包厢。
“你确定她会过来?”何启有些怀疑,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转盘餐桌,“我记得那小丫头快恨死你了。连带着对我也没有好脸色。”
“当然了。”于蔚蔚很肯定,“你真觉得她知道什么是恨?”
进入包厢之前还被其他食客艳羡的俊男靓女,甜蜜小情侣,此刻毫无夫妻感。
本来就是搭伙过日子,装得差不多就得了,真要你侬我侬一口一个宝贝达令的,实在有点恶心。
“好吧,你觉得她什么时候能到?”
“十。”
“十分钟?”
“九,八,七,六……”
还没数到一,包厢门就打开了。
何若月面无表情地进来,找了个离两人都足够远的位置坐下,机械地问好。
“何先生好。”又看了一眼于蔚蔚,“何夫人好。”
“何夫人?这么见外了?”何启忍不住看乐子的心,故意拱火。何若月握紧餐刀,随时准备上来割他的喉咙。
何启有点怂了,毕竟这个是对人命没概念,真能杀人的主,很识相地闭了嘴并且发誓今天不会再没事找事。
心里莫名委屈。
你招惹的小丫头,自己去见不就行了,把我叫过来干嘛,故意折磨人?
如果何若月听到了他无厘头的心声,一定会让他血溅当场。
“小月,你刚刚去孟家是想知道什么?”
“和你没关系。”
“怎么是没关系呢,毕竟我的丈夫,可是孟家的子嗣,孟希的亲儿子。”于蔚蔚故意强调丈夫两个字,笑眼看她。
没别的意思。
就是有点期待她的反应,想逗逗她。
不出所料,这个小机器人卡壳了一分钟左右。
“我知道你需要情报。我们共享如何?”
“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
“你不好奇我有什么目的吗?”
“不好奇。不就是继承何氏集团吗。”
于蔚蔚笑起来。
这孩子居然也有猜错的时候。
“何氏集团这种老物件,就留给何家人去争吧。我们的目标是打造一个更新、更有前景的企业。”
她边说,边用勺子搅着酒杯,不久前放入的冰块慢慢融进红酒中。
听到她刚才的说辞,何若月短暂地诧异起来。
“你说源矿?你没有看最近的新闻吗?”
“当然看了。”于蔚蔚把柔顺的黑卷发拢到脑后,“谁在乎?那只是应用过度引起的副作用而已。就算WNEA要出台限制令,你真的觉得源矿的研发会就此停滞吗?”
“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他们会想,也许只是F过开采过度,利用太多,或许只是一次安全事故引发的意外……在高到不可思议的利润面前,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
“两年前G国也曾经颁布了禁止囤积源矿的法令。你猜后来企业家们是怎么做的?压缩员工内脏,把人体当做源矿储存地。”
“当然,我不是说要开设那样一个泯灭人性的黑心公司,而是——源矿的钱无论如何都会有人去赚,而F国的事件过后,大多数想投资的人都会畏手畏脚。但如果我们抓住这个空闲期,放手一搏,就能轻易做成一家独大。”
“就算F国的风波过去后,大批企业加入竞争,也很难超越我们。”
于蔚蔚云淡风轻地说出他们的想法,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何若月沉默着,不发表任何看法。
“为什么告诉我?”
“我说过了,情报共享。”于蔚蔚转动餐盘,把提拉米苏转到何若月的位置。
“孟希那个老女人,令人作呕。我需要你帮我除掉她。”
“为什么?按孟希的想法,公布她和何启的亲子鉴定,声称这是由于随便什么原因流落在外的少爷不就好了。”
反正那时候何明朗……死无对证。
“你不懂。”于蔚蔚否定,“被承认是孟希的儿子,只会让他彻底抬不起头。”
何若月感觉心烦意乱。你不懂。你不懂。又是这句话。
安静许久的何启闻言,叹了口气。
“比起兄妹相奸的产物,我还是更喜欢私生子这个称呼。”
于蔚蔚托着下巴,看何若月那张冰块脸上的震惊表情,眯眼笑得像只狐狸。
不过那反常的表情只存在了片刻。
“你好像没我想得那么惊讶?”
“我在孟家的时候……”何若月注意到于蔚蔚在看她,稍微偏头躲开她的视线,“孟舟谈起孟希的语气和神态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