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大人再也维持不住无波神色,他站起身,“集市那日竟是同此人在一起?很好,温棉棉,”他几乎咬牙切齿的念着自己的名字。
温棉棉被他这副样子,吓得怔愣住了。
泽慕见温棉棉毫无反应,以为她是默认了。
愈发觉得心口闷的厉害,圣王紧皱着眉,语气冷冽,“你这么急着将他支走,是怕本圣王对他不利?你觉得我会怎样?杀了他吗?”
这太聪明的人真是令人压力山大,总能轻易看破他人心思。
温棉棉鼓起勇气凑近他,昂头说道:“你不会的。”
“我不会?”泽慕挑眉,好笑道。
“是。你不会杀一个无辜的凡人的,那天在集市,我亲眼所见你是如何降服那个可怖的食人凶兽,救了上百条人命。”
“我自然不屑同凡人动手,可他也实在不无辜。”泽慕目光凛凛,意有所指。“凡人不配让我出手,但若有人妄图觊觎不该觊觎的,那神域的天牢此刻倒是有不少空位。”他又勾起唇角,漂亮又邪肆,“只是以凡人之躯,在天牢中恐怕熬不过两个时辰。”
温棉棉被他这番话激怒到。
气鼓鼓的道:“你干嘛这样。他什么也没做,就只是来给我送个东西,你至于这样吗?”
“至于!”泽慕声音提高了几度,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将温棉棉绑回神域。“孤男寡女,夜黑雪大,你竟敢背着我私会男人!‘
圣王大人将心中一直憋着的话全部轰了出来,脖颈间青筋隐隐涨起。
温棉棉只听得最后那四个字,她又委屈又生气,直呼他的名字,“泽慕,你,你再说什么,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临渊圣王镇守北荒千载岁月,四荒对其传言无数。
这可是第一次被形容‘无理取闹’。
他自嘲的心想,自己勉力维持的那点风度终究溃败了。竟然同一个凡夫俗子在争风吃醋。他以为自己大度的原谅温棉棉的不辞而别了。
此刻才知,他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稍有风吹草动便现出原形。
“同我回神域。”泽慕冷然道。
“什么,现在?我在这还有事情要......”
未等温棉棉说完,泽慕就打断她,“三青鸟在等你,若是再等不到,七杀牢便是它的归处。”
温棉棉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对阿彩做了什么?”
“合该庆幸,若是本圣王还找不到你,它就要充当人质了。”
‘人质’二字,说的着实简单了。
原本的计划,可绝不止于此。
温棉棉一天不出现,泽慕便一日不安。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彻底的疯子,他只能出此下策。
若是过了今晚依旧没有寻到温棉棉下落,圣王大人就会下令在下界当众处决青鸟,逼她现身。
本来还想加上那个小云雀,奈何这些天云雀一直没有上神域,横竖一个青鸟也够了。
温棉棉眼睛都红了,泪水凝在眼眶中。
本以为临渊圣王的攻略数值都已经百分百了,以后都是坦途了。
可他,这幅疯子做派。
“不许哭。”泽慕凶巴巴的命令道。
偏要和他作对一般,温棉棉哭出了声,眼泪也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边哭边控诉着:“泽慕,你这个坏东西。道貌岸然的家伙......”她实在想不明白,刚在雪地中对自己说什么白首之约的人,为何转脸就这个样了。
“我是。”被骂的人,毫不客气的应下这些措辞。揽过温棉棉的腰,就乘云而去。
九天神域,和温棉棉走的时候并无二致。
云一样,殿宇一样。
泽慕打横抱起温棉棉,说了一句,“瘦了。”他方才在药铺就察觉到了,一直未讲,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暗涌的心思。
天知道,他想这个重量想了多少次。
哦,他辗转反侧在大殿中煎熬时,温棉棉在下界倒是有人作陪。
圣王大人把怀中人锢的更紧,牙齿用力紧咬,下颌线条更显明晰冷冽,真就丹青圣手一笔勾勒。
两侧沿途有行礼的神兵神将,有心思不沉的未来得及遮盖眼中的惊诧,圣王看都不看,直奔主殿。
温棉棉瞅了一眼,是圣王殿的方向,还好,不是去天牢。
她现在这个自我安慰的本事是日胜一日。
来到了汤泉池。
泽慕屈膝,看着怀中的温棉棉道:“洗干净。”
!!!???
温棉棉双手抱胸,“你要干什么!”
泽慕看着她的反应,颇为玩味“还能做什么。”
真是嚣张又恶劣。
温棉棉脑子转着,心想着是该宁死不从反抗到底呢,还是......
就连那狠戾嗜血非常的食人不眨眼的凶兽都忌惮他忌惮的不行,还叫他‘杀神。’就自己这体格,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