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不算大,温棉棉带着圣王大人参观一遍下来也没用多少时间。
圣王大人显然是有些不满,一想到温棉棉费了那么大劲从自己身边逃走,却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看她介绍这山村屋舍时眉眼间还挺雀跃。
泽慕很想问她这里可有半点比得上神域,圣王殿她哪里住的不惯。
他没问出口,反正她今后再也逃不掉了。既然决定要原谅她这一次,那自己也不能显得狭隘。
温棉棉眼下苦恼的是,圣王大人今晚住哪。
“圣王大人,您现在回神域吗?”她试探着问。
“你赶我走?”
......
这是什么理解水平?
温棉棉作为一个被抓包的出逃者,是有着自觉地,虽然不能理解他为何会这么想,温棉棉还是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今晚住这的话我就把隔壁的那间房给收拾收拾。”
泽慕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在神域,你可是住的我的寝殿。”
“是住的您寝殿旁边的侧殿。”温棉棉笑眯眯的纠正,“而今一模一样,你就住我寝室旁的屋子吧。”
圣王大人不吱声,温棉棉就当她默许了。
打算拉着他一块去收拾下隔壁。
“这么晚了,是谁?”泽慕突然问道。
温棉棉没明白他说的什么。
泽慕又解释道:“有脚步声往这个方向来了。”
温棉棉支起耳朵听了听一点动静没听到,不由得赞叹泽慕这听力就是出众。
泽慕眯着眸瞥了一眼温棉棉,继而端坐在椅子上,温棉棉觉得他将这把再普通不过的竹椅坐出了圣王殿玉座的架势,只等来人叩门。
门响了,来的人竟然是阿康哥。
从圣王大人的角度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出现在门口。
是个男子。现已入夜,竟然有男子来找她!
泽慕心底翻涌起巨浪,呼吸都重了几分,连同放在放在木桌上的手臂都溢出了丝丝神力,惊的桌子抖动不停。
面上并无太多变化,只是眸子又冷又锐。
虽然方才在安安家已经解释过自己面容为何变幻了。当时阿康哥也在场,但显然他依旧没适应。
阿康哥看着温棉棉麦色的脸庞红了一红,想起自己登门的事由,拿出一件包裹好的衣物和一碗盖着盖的瓷碗。
“我今个去了趟集市,顺便把你在布料铺子做的斗篷取了出来。你冒着风雪为安安去取药,这碗骨汤你暖暖身子。”
温棉棉僵硬的扬起一个微笑,心中惊骇的如鼓擂。从阿康哥的视角是看不到屋内的圣王的,可温棉棉分明感受到背后那锋利的目光如利剑一样。
她结结巴巴的道:“谢过,谢过阿康哥了。”伸出手接过斗篷和瓷碗。心中只盼着阿康哥早点告辞。
阿康哥却还有话要讲,欲言又止,为难的样子。
温棉棉实在没胆量将他请进屋。
两人在门口踌躇着。
看着叽歪的两人,圣王大人耐心已然告罄。
他弯曲起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两下桌面。
声音并不大,称得上不疾不徐。
温棉棉却觉得这声音堪比山崩地裂,阿康哥也一征愣,才知道屋中还有人。询问似的目光看向温棉棉。“木棉姑娘,屋内有客人吗?”
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对惨淡的现实。
“啊,对。这么晚了,阿康哥你也早点休息。”对不住了,只能下逐客令了。
还不待阿康哥回话,屋内传来一把清越的嗓音,“既来了,便进来叩见。”
温棉棉深呼了一口气,心一横,侧过身将阿康哥请进屋。
“这位是?”阿康哥问询的似的看向温棉棉,“莫不是临渊圣王?”那日集市上,隔着天际看到过一眼。
圣王大人气势凛然,也瞧向温棉棉。
温棉棉咽了咽嗓子,“是。这位正是北荒圣王。”
阿康哥随即跪了下去,“拜见圣王。”
泽慕只是轻扫过他,目光仍放在温棉棉身上。
得,今夜这山下小学堂真是熠熠生辉,圣王大人的气场要穿破屋顶了。
“这是何人?”圣王大人开口问道,不急不慢,一派淡然。
温棉棉知道他问的是自己,也知道他越是面上一派风平浪静,越是情绪翻涌。
“是学堂内孩童的哥哥。”温棉棉谨慎地回道。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康。又看向泽慕,圣王大人半点没有要他起身的意思。
温棉棉想起上次,泽慕突然起了杀意。她吓得一个激灵。
“阿康哥,你先回去吧。”温棉棉知道越是久留,对阿康就越不利。只得硬着头皮催促他离开。
不用看,温棉棉也知道圣王大人现在脸色一定很阴郁。她现在急着将阿康送走,阿康抬起头,看向温棉棉的目光有些茫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