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神域巍峨。
圣王殿,川行低头行礼,“回禀圣王,神域上下每一处都搜过了,”副将难得的停顿了一下,“未发现踪迹。”
临渊圣王额间金色流云纹浮动。
“备笔墨纸砚。”他语气诡异的平静无波。
川行虽猜不透自家圣王的心思,但一刻不敢怠慢,立刻着手送了上来。
“全都退下。”
“是。”
偌大的神殿唯临渊圣王一人。
他摩挲着穿在锦绳上的骨戒,铺开宣纸,取笔蘸墨。
画成,一个带着浅笑眸如新月的姑娘跃然在纸面上。
临渊圣王盯着新做的画,方才的冷静自持瞬间崩塌,手中的画笔被扬成粉末。
他两指并拢抵在额间,压抑住如同岩浆翻滚的怒火。
“来人。将这幅画像复上千张万张,贴遍四荒。掘地千尺,也要把画中人带来本圣王面前。”
“是,属下即刻去办。”
临渊圣王掌心中浮现出幽蕚花凝成的琥珀,他的这朵是红色的,当初之所以将蓝色那朵给温棉棉是觉得她总爱穿碧色天青色之类的衣裳,这样,她戴起来色系和谐。
圣王大人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幽蕚花的好寓意。
‘天意逢君,朝朝暮暮,白首与共。’
真是难为她了,做戏做到这个份上。
临渊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究竟是痛更多,还是怒更多。
他竟然被一个区区凡人骗了两次。
点滴一幕又一幕,轮番在他脑海中呼啸。雪山上初次见时的她,误入兵器库被惊吓到的她,眉眼弯弯喂自己粥的她,池泉边上笨手笨脚的她,七杀牢中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她,......
临渊猛然站起,压抑住泛滥的心潮。
须臾见,他已经来到七杀牢,手臂一挥,千斤重的青石板缓缓打开。
金色符咒镇压着嵛赤巨蟒,赫然入眼。
临渊将手中的琥珀花抛下万丈深渊。巨蟒闻声而动,声响地动山摇,七杀牢隔绝一切声音,外面丝毫听不到。
凝成琥珀的幽蕚花极速下落,下一秒就要落入巨蟒的血盆大口。
临渊眉头紧皱,掌心突然聚起千钧神力,金光万缕劈落下去。嵛赤巨蟒被重创,回缩着蛇身,临渊纵身跃入深渊,飞身抓住那朵红色的琥珀花。
嵛赤蟒见圣王下来,奋不顾身的祭出大招,百道赤色鳞一齐袭向他。
而临渊不紧不慢的妥善收好琥珀花,他回眸,眼中的狠戾看得人心惊。对巨蟒发来的袭击不屑一顾,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去的垃圾。
七杀牢中,凶兽巨物嘶鸣如雷,满地血染。
临渊圣王一向不喜溅到血污,以至于他战时都会带上手套。
可这次,他全然不计较,任凭凶兽的血四溅。
染到他如玉笛一般的手指上,染到他银色明净的战靴上,染到他明晰利落的下颌线上。
下界,青隐山脚下。
“阿嚏,阿嚏,”温棉棉连续打了几声喷嚏,她揉了揉冻的红红的鼻头,“这是有人在想我还是有人在骂我?”
白团子接道:“又想又骂呗。”
温棉棉正想打趣,她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眼白团子,白团子也看向了她。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想到那个名字。
也只有他,这会才会对温棉棉又想又骂吧。
“这次还用摸树吗?”系统问。
“没说出来,就不用摸。”温棉棉叹道,“乌云啊他就是,不对,乌云没他有杀伤力,他简直就是雷电啊,”后半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劈下来。温棉棉没有说出口。
越是艰难,越要图吉利。
不利于形势的话不能讲。
“终于到了,恭喜你迎来了新的阶段。”
温棉棉走到了村庄前,“同喜同喜,你没事的时候就给我祈祷吧,祝我一路苟到最后。”
“你不一直是唯物主义者嘛?”
“意识会反作用于物质。”
温棉棉和白团子一路贫着,她拿出一直握在手中的易容符,“我要用啦团子,好紧张,人生第一次易容耶。”
“只能维持二十一天,不痛不痒不用紧张。”
温棉棉闭上眼睛,十秒后再睁开,白团子已经拿出一面镜子。
她看着镜子中的容貌,这个易容法符还真是神奇,五官韵味还是温棉棉,但是说不上是那里变了,看着就是和温棉棉原来的样貌不一样了。
没之前秀丽了,也还好,中人之姿,正是温棉棉想要的放到人群中,认不出来泯然众人的效果。
她深呼了一口气,走进了前面的村落。
“花间里”。村落入口有一块石碑,上刻着这几个字,应是村落的名字。
“还蛮好听的。”
“可是,团子你看,我们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