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林纾饶有兴趣的重复了一遍:“那边的人怎么说?”
“没见到人。”何妨说完,再看林纾脸色果然略带点阴谋的狡黠。
去荆楚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做什么?
别人怎么知道做什么?正是因为不知道才有文章可做。
镇国将军侯府院子里的菊花开得明艳,于兰扶着陈意之赏花。
“入秋就燥热,正好这些花儿开的好,派几个人摘下来泡茶。”陈意之闻着淡淡花香很舒心。
走两步停停下来捏花近鼻寻香来。
于兰将矮盆的花儿端起让老人家靠得近些,年纪大了弯腰总归不利朗。
“儿媳待会儿就派人摘些晾干。”
“嗯,给几个孩子也送去些。”陈意之指着花枝,陈妈妈剪刀剪下放在托盘里,回去找个花瓶插上。
微风拂过白鹤居,单瓶菊花满院香。
于兰答道是,只想快一点引开注意力:“陈妈妈,那朵紫红色的很衬母亲。”
陈妈妈应下去剪。
“写封信问问卿儿近来如何,安置灾民可否顺利。
几日没见雪儿了,你我一起去瞧瞧她近来在做什么?”陈意之睨眼就看出来于兰有事瞒着。
往日谈论起几个孩子不得说陆踏安一顿是非好坏,怎么个头疼怎么个不省心。
今日缄口不言,分明是怕被问。
“芷兰院远,母亲何必劳累。”于兰抿了抿唇:“那孩子玩心大,估计去找李家姑娘了,去扑空母亲不是白走一趟吗?”
“好,你我回去喝喝茶吧,看了半天我都绒玖玖有些犯困。”
没再追问,总归于兰心里有数。
踏上两步台阶转过欲出拱门,一墙之隔传来窃窃私语。
陈意之本不想理会,听见二小姐两字顿着步伐,一抬手众人秉住呼吸。
慷慨激昂的小丫头反驳:“你胡说,二小姐平日里常出门救死扶伤,根本不会与人私奔,你没看见她是常事。”
私奔,于兰乍听只想跑过去剐两个大嘴巴掌,陈意之先就握着她的手继续听下去。
搬弄口舌的丫鬟继续说:“那你这几天看见小姐了吗?外面都说小姐私奔有鼻子有眼。”
“端儿姐姐,府里不让偏听偏信,这话别再说了,再说我就要告诉夫人让他们罚你。”
义愤填膺的丫鬟叫酒儿,在府里面有两三年了,端儿是最近从人牙子手上买回来,竟不曾想不是个本分的主。
窸窸窣窣有争执声音,酒儿告诫不要胡乱说助长谣言,端儿偏不信还像个主子数落酒儿。
道理讲不过急了眼一个巴掌呼在酒儿脸上。
酒儿捂着脸含着泪:“姐姐说便说,怎么还动起手来。”
脸火辣辣烧得慌,这话说完眼眶装不下泪水,委屈的哭起来。
于兰也听不下去喝道:“好啊,府里好吃好喝待着,摆谁的谱儿这样大的架子作威作福。”
一声呵斥,两丫鬟慌忙跪地认错,竹篮还装着恶臭的肥料,陈妈妈闻到怕老太太闻不惯立马提到远处。
此二人皆是院子里看护花草的丫头。
于兰一瞧酒儿脸颊,五指分明印在脸上:“晴云带酒儿下去上点药。”
末了于兰又说:“这丫头护家姐留在院里。”
晴云领着酒儿,端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栽在了隔墙有耳。
“端儿?呵还真的是一个好名字,没取从。”陈意之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半打了个哈欠:“我累了,这里就交给你处理。”
“母亲慢走。”于兰行礼,抬头见陈意之眼神,明白后面要做的事。
丫鬟端了椅子过来,赵妈妈刮了几巴掌端儿耳光,啐了一口:“哪里来的贱蹄子,搬弄主子是否。”
“夫人饶命,奴婢心直口快犯了浑,还请夫人留端儿一命,日后自当本分赎罪,不再胡言乱语,”
包着一口血口齿不清,于兰听得明白冷哼一声:“说说看,你有没有什么价值值得我留,比如是谁教唆你?”
于兰掰着手骨节咔咔直响,端儿血汗相融怔怔不发一言。
端儿,呵……
母亲说的对果然是个好名字,端儿短儿,命短也是命。
“我们府上的花开的极好,林府的花儿可就差强人意了,许是太久没回来疏忽打理。”于兰拖着尾音,果见端儿眯了眯眼很是为难。
“赵妈妈,林小姐既然那么闲你去给她送点花肥,好好养养看着顺眼些,据说血养花极好。”
端儿吓昏过去,赵妈妈拖着人离开,于兰可不是什么善面菩萨。
征战四方该有的杀伐全有,只是在儿女上面容易乱分寸罢了。
谣言传到府上城中人人遍多少听闻传言,于兰立马派晴云大张旗鼓的去昭阳寺送东西。
一则圆通与陆踏雪有私教,二则当为长兄以及荆楚灾民祈福,三则圆通不见首尾。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