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辉一点点撒入天井流银满地清辉。
在月辉照鉴下凹下的饕鬄纹显示出来,白日里没有发现。
“是要往下按吗?”陆踏雪猜测,李行云将双手覆上一摁果然有点点动静。
再看四周没有变化,李行云手指往边缘摸:“饕鬄纹外圈还有圆,估计要转整圈才能动机关。”
整圈?
“凹陷之处不过几叶相叠之厚,难着力。”有力气无处使。
饕鬄纹复杂难绘,就算高手临摹也要画许多时间。
“交给我,我能行。”李行云打量着机关:“饕鬄纹是假象,太极八卦图才是关键所在,你看。”
顺着方向,陆踏雪才看见月影下和园汇成的太极图。
“我去找笔纸。”
李行云扬起笑,她所想正是他所想:“好,我去找一块木头。”
不多时,陆踏雪在天机房里找了一张大宣纸,还有千金难买的徽墨。
黄金易求徽墨难得,活得久还是有好处,收集各种财物古董。
李行云回来带着一叶水,不知从何处揪了把棕榈丝。
“我帮你研墨。”陆踏雪动作不停,将水撒在地板上,徽墨遇水即画,墨汁细腻光滑。
李行云齐好棕榈须快刀斩下再用长的绳子绑好,简易的刷子做好将宣纸覆盖上饕鬄纹,沾取墨汁拓印。
上下一挥画很快拓下来应在木板上。
李行云只是侧目一眼传递,陆踏雪心领神会定住纸张。
“大人什么时候习篆刻?”陆踏雪打破这沉默。
李行云专注的用小刀一点点先刻边缘:“不怎么会,看过几次。”
“所以大人这是第一次刻。”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不能比,别人终其一生的努力在天才面前不过是不值一提。
李行云微微点头,月渐移西,木屑横飞。
“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行。”李行云直起腰杆,保持半弯的动作实在考验耐力。
陆踏雪接过雕刻几乎完全缝合的木板按下 循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一直转一直转。
额头冒出热汗,只听得轰轰一声闷响,地板缓缓往两面开。
李行云轻手拉起半跪在地的她往后退,饕鬄纹也分成两半展开一个通道,抖落针阵尘土呛入鼻腔。
待尘烟散去,出口发着绿幽光,可以看见半米高的夜石照明。
原以为楚正齐藏书阁里的就是人间罕见,今得见天机夜石才晓得我们稀奇的玩意都是她最看不起的。
有可能还是她丢的东西吧。
“陆姑娘,可以出去了。”李行云下意识拉起她的手腕,走进通道走了三刻钟,这夜石贯穿整路。
将出时后面一花岗岩巨石拦腰封路。
“真是奇事。”李行云回头,上下摸着石头妄想找到关窍。
男人的胜负欲太强,非要探一个明白才罢休。
“大人不走吗?”陆踏雪可不好奇,神力所作所为哪里会让你再去一场。
李行云悻悻收手:“走吧。”
没有了夜石照路走起来颇费力,藤蔓缠绕连路缠连路解的冒火。
李行云走在前面开路,走两步就要先解决一下拦路藤。
“天机真是小心眼,不就是拿了一块徽墨就变着法子讨回来。”心里面诽谤天机这么大一个财主还那么小气。
不耐烦的割 ,快步一急一个脚下绊掉。
“小心。”李行云着急一喊伸手拦腰拦起她,动作惯性往后坠两人一个翻转压倒一片藤蔓。
李行云闷哼一声陆踏雪此时着趴在他身上。
“大人我没弄到伤口吧?”陆踏雪赶快起身扶起来他。
李行云一听,抱着手臂哎呦喂一句:“陆姑娘不妨事。”
“怎么不妨事,你才大病初愈。”陆踏雪蹙眉:“罢了罢了,我开路你在后面跟在,应该快结束了,远远的有光。”
先把谎撒出去还不好收回来,李行云把刀给她 装病要装像一点,抱着手臂跟着后面亦步亦趋。
原可以拦腰有抱就没后事,是私心作怪来了个多此一举。
陆踏雪利落的左砍右斩,李行云淡笑其实吃软饭还挺舒服。
出了山洞就是河谷边。
“先和千叶汇合吧。”陆踏雪长舒一口气,一通下来怪累。
李行云抬手帮她摘下枯叶,他头上也不少,陆踏雪帮他掸了掸。
两人简单收拾翻往山顶走,千叶还在埋头苦干搓绳子。
“千叶不要结绳了。”陆踏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小姐就出来了?”
他看看手里面的绳子,愣了愣然后绳子丢在一旁,不出来还呆里面吗?
“公子怎么这么狼狈。”千叶心疼自家公子,将早先准备好的衣衫给李行云换好。
递出拆封的信件,千叶说道:“公主和陆大人染了瘟疫,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