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化成小孩的黑雾消失在众多妇人眼前，的确很好的解释为奇异事件；如果不找出真相，那么这些人会认为东阳是个诡异地方则逃离这里，而东阳也逐渐成为荒地；后这些逃离的人会逃去其他地方甚至被当成难民，再者，他们一闹，终究升到朝廷，到时候不仅会影响到晟王府，还会受到父皇指责惹火烧身。”

“聪明，虽如今有一两人证证明四哥为幕后主使，但还不够；四哥这么多年来拉拢了不少势力，身边有依附其不少的臣子，到时候我当众指证他，想来也只会是劳而无功，反倒有反噬。”

“所以你上山前派多点人手跟着，便是多双眼多个人证？”

“的确，不然亲眼见过童骨林的人证少了，不足以解释整件事，人少了，他们自然不会十分相信；不能让他们信服，尽管父皇相信，也会有隔阂。”

二者前才置水不漏，娓娓而谈，后则陷入一片寂静，似是沉浸于思索之中。

“那些被催眠的痴人，或许也会给我们当人证。”

“正解，故而我欲让孤姥给这些痴人解掉像催眠那样的玩意儿，反倒却是她自己却成了痴人；我猜早就有人想到我会这样做，可能对她做了手脚。”

“原是如此。”

姜怀景抬眸望向手上盘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苏意雪，浓密的羽睫底下掩着一丝波动，不过眨眼功夫消失于平如镜的清泉之中；他有时控制不住欲想，却也只是碰一碰，比如：牵她的手。但他知道，她不过是行着尊夫之道，并无他想。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姜怀景脸上染有一抹笑意，看着很是暖心，细看却带着一丝不甘的郁意。

苏意雪颔首示意，向他行礼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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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卯时，碧芸照旧在随河街为穷苦村民发放滚热的米粥（随河街：东阳的某一条街，那里的穷苦村民最多）村民们在她们面前排着长长的队伍，规整的很，犹如行动缓慢的长蛇。

突然一只飞鸟迷糊的撞在了碧芸身上，碧芸身边的婢女都持着惶恐的神态上前，有的搀扶碧芸，有的把那鸟驱赶走。

“我没事，你们继续把米粥发给他们。”一道悦耳且携着细微喘气的女声给了这些慌忙的婢女们一个安心。

碧芸身着竹青纱裙，身材纤瘦，头上步摇微微颤动发出清脆响声；面容姣好却长得一脸委屈，杏脸桃腮，眼神裹着一种楚楚可怜的气息；标准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你们继续发着，我去那里关心一下村民，看看食物够不够，明日再给他们多带些。”碧芸轻声吩咐着婢女。

“是。”

碧芸每走几步都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婢女，确认无误后一脚踏进小树丛，在一个标志性的桂花树边停下了脚步，对着眼前修长的身影行了个敬礼。

“妾身拜见七王爷。”

眼前人散发着温润冰冷的气质；其身着月白色衣衫，套着墨黑色大袍；待其转过身目光随即被容颜所吸引，面容生得很是俊美；他摇了摇手上的折扇，嘴角上扬露出礼貌性的微笑，薄唇微启：“今日人还蛮多。”

“七王爷说笑了，平日不也是这么多嘛。”

“哈哈...言归正传，可有何发现？”

语毕，姜怀景收起他那抹佯笑，神情严穆。

“七王爷，依您的吩咐，妾身设法让覃王爷套出了一些事。”

“可得知与四哥很近的人是谁。”

“是的，其人名曰蒋冥岳，与覃王爷很是亲密，亲密得没有在妾身面前提起过他。”碧芸说着逐渐眯起双眼。

“你是如何得知，可有被发现？”

“七王爷请安心，有一晚覃王爷欲与妾身同床共寝，却被身边下人告知其无空，让妾身先睡下；妾身感觉不太对劲，便打发了下人们熄了灯，偷溜进了覃王爷寝室外院，偷听得来；妾身很是小心，一路未被发现。”

“如此危险，下次不可再为此以身犯险。”

碧芸闻言有些欣喜，娇羞的回了句：“是，七王爷。”

“蒋冥岳？何人，又是何身份，为何会帮四哥。”

“蒋冥岳是羌瀛名将，听说如果他帮覃王爷铲除七王爷您，便会让出邢川（邢川：四皇子覃王爷被分府管理之地）把邢川从大戚分割给羌瀛。”

“好个蒋冥岳，这样做也不怕引起戚国与羌瀛的斗争。”

“七王爷，妾身下一步该如何做。”

“本王怀疑，在本王分府前，这个所谓童骨林之计久已生事，本王欲让你去查查在分府前，他们杀了多少小孩，还有杀手是谁，到时候，你也是人证。”

“是，七王爷，妾身赴汤蹈火也会为王爷找寻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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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旬后，祁华玉抱着几本医书撩着衣袖急匆匆赶来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