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了?瞧这天色,也该是吃晚膳的时候。”苏意雪站起身子行礼,前来欲为姜怀景脱下那沾了些许污垢的外套。
触碰到外套一刻,手腕被突如其来的大手抓住,苏意雪满脸的疑惑。
“不用你来,我自己脱。”
苏意雪识相的收起手,却怎料一股力量牵制着她,不管用力都挣脱不了,那股力量一时半会都不会消退,她抬眸,主动对上他的视线,只见她满眼疑情,半响吐出字:“怎么了?”
姜怀景眉头微攒,心中却有一股不是滋味,犹如平常那般无奈道:“我早跟你说过,你不必对我如此恭敬,为何你总不听。”
“王爷总爱说笑,为妻贤惠淑德是本心,更别说是王妃,在东阳,早已是百姓妇人之榜,我怎能坏掉规矩。”苏意雪则是毫无波澜含笑应声。
“看来...我给你找来补脑子的药汤派上用场了......”姜怀景松开手,转身背对苏意雪,貌显忧郁;说话停顿,听着是说笑,语气却不易发觉的透着一丝哀情。
“我去给你熬汤,好生坐着。”
姜怀景生母柳氏厌恶宫中枯燥的生活,便请教尚食院与她来往亲切的慕容姑姑教她熬汤,一来养生,二来美容;教会之后,在自家宫内架起小锅,隔三岔五亲自熬汤喝;自从有了姜怀景后,柳氏依旧觉得宫中乏味,便逼着姜怀景跟着她学熬汤;而后姜怀景便学会了熬汤。
一时辰后,二者围坐一起,姜怀景逼着苏意雪喝下他熬的补脑汤,而后一起商讨着什么。
“孤姥已被昀澈押入大牢,过会我去审问她。”姜怀景先是开口。
苏意雪做出回应:“对了,刚刚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自家小孩变成黑雾消失了,我猜会不会跟你们上了山有关。”
“已经听闻经过,无巧不成书,山上很多稚童尸骨,应该是这些妇人家孩子,我现把孤姥押回大牢,那些幻化成小孩的黑雾应该是受她影响四处消散,不过我很好奇她是如何做到将黑雾幻化成小孩竟不被发现,再者,一缕黑雾幻化成的人,怎会有活生生的人那般想法。”
“那尸骨多吗?”
“应有上百,但她只杀孩童,应该不止是东阳这里被杀的一些孩童,应该还有其他地区亦或是很久之前的。”
苏意雪思量,轻摇着头:“如今东阳出现这样情况,父皇肯定会责罚咱们。”
“肯定是会责罚的,但罚不是咱们,我猜在我们入府之前就有人在东阳下了手脚。”姜怀景则别有深意笑道,语气十分笃定。
这么有把握的吗?苏意雪愣着看他。
“是谁,宫里的人?”
“能知晓我将被分府在东阳,除了父皇亲启,知晓的可能是父皇手下的贴身太监。”
“刑公公?”
“刑公公对父皇极为忠诚,不会是他。”
“亦或是公公说漏嘴了被别的人听到了?”
“有此可能。”
姜怀景突然抬手牵住了苏意雪细微粗糙的手,浅笑道:“跟我去审问孤姥,让她交代出一些事,事情终将水落石出。”
亥时,大牢里,孤姥被牧昀澈绑在罪人椅上,全身布满血迹,一头漂亮白发凌乱得很,有些发丝还沾上血迹,一看便知是受过鞭打。
“她可说出了些什么?”下着楼梯的姜怀景对牢房门前的牧昀澈问。
牧昀澈弯腰做敬礼,恭敬般回道:“王爷,王妃。她似乎成了痴人,我们每打她一下她便在那乱叫,我们问她一些事她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什么我们听不懂的言语,刚刚还在那疯疯癫癫乱叫。”
姜怀景面露迟疑与惊愕:把别人催眠成痴人,现在反而自己成了痴人?这啥逻辑?
“你身上带回了些她的骨针,那她现在还可以操控骨针吗?”
“我们鞭打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回击,也没操控骨针,而是任由我们,还说鞭打得舒服让咱们继续打,我猜她应该是操控不了骨针。”
“骨针拿来。”
牧昀澈闻言从口袋里拿出几根骨针递给姜怀景,姜怀景拿着骨针伸手向着孤姥;但她的模样却宛若痴人,行为更是痴人那般,手中骨针一动不动。
“怕是问不出些什么了。”姜怀景皱紧眉头陷入深思,倏忽对着牧昀澈吩咐:“你去请华玉过来。”
“是。”一个字之后,牧昀澈消失于眼前。
“先把她带进牢房,给她点饭菜。”姜怀景偏着身子吩咐下人,随后重新牵上苏意雪的手回到枫林室。
苏意雪困惑不解问向姜怀景:“为何让华玉来?”
“我刚开始见到她可不是疯癫的样子,跟平常人没两样,但不知为何我们把她所喜爱的标本给打散之后,她变得越发不对劲,到现在彻底变得疯癫。如果本就是痴人那应该无论何时都是痴的样子,装不出正常人的模样,就算装得出来也会有露馅之点,但她看起来本就不是痴子,痴子又怎会操控骨针,如今我伸手递给她,她却操控不起骨针,行为更是痴癫,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