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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穷,会要命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午后。小杰喊我下午去村南地里玩,和南地的小伙伴一起玩捉迷藏。我喜欢玩这个游戏,一般谁第一个被抓住,谁就会在下一局游戏里变成找人的那个。

以前是没有规定躲藏的范围,所以要找起所有人会花费很久的时间。有次到天黑都没找起,就只玩了一局,严格的来说一局都没玩完。

所以这次就规定了范围,在村子中心的2条东西路和南北的4个胡同范围以内。出了范围算输。这次玩的人很多,有13个人呢。都是一个村的,也都熟悉,所以孩子躲到谁家里都可以,家里的大人也不会不让躲,而我们也不会进人家堂屋里,最多躲在厨房。

游戏这就开始了,找人的是韦巧英,她开始倒数20个数。一听到倒数开始巧英面对着墙大声喊“20、19、18……”,那俺们瞬间就跑开了,各自寻找要躲的地方。我和小杰躲到了北路的树上,男孩子擅长爬高上低的。树叶茂密,容易藏人,可爬树的坏处就是剌肚皮啊,剌(La)的红红的。

不一会儿就听到巧英喊第一个被找到一的人,是韦恩点。这我们就放心了,其实只要不是第一个被找到就行了。

下一局开始,韦恩点一开始数数,我们就跑了。在路过虱子家门口时“伟伟”,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虽然声音不大,可我还是听到了,为了确认一下有没有听错,我站原地站着不动。“伟伟”再次听到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我走进了虱子家,一看是虱子他娘喊我,她和我奶奶岁数差不多。

“伟伟,你奶奶在家吗?”虱子娘痛苦的说道。

“在家,在家里纳鞋底呢。”我喘着粗气答道。

“伟伟,回…家叫你…奶奶来,就说我找她,急…急事。”虱子娘很痛苦的说道。

“好的,奶奶,我这就去,等着啊。”我家在躲藏范围以外,我跑快点只要不被韦恩点看到我就没事!心里想着,朝家里狂奔。

一把推开大门,看到奶奶和三奶奶在院子里边聊天边纳鞋底。慈祥的奶奶看到我说“伟,慢点儿,又干啥呢?”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奶奶,那个…那个…那个奶奶…叫你过去,虱子娘,她说有…有特别…特别着急的事儿……”

奶奶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他三奶,你别走,时间还早,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三奶奶“中,你去吧,伟伟扶着你奶奶。”

我喘着气说道“知道了,三奶奶。”我就扶着奶奶出了门。我想起了虱子娘那个痛苦的表情“奶,那个虱子娘好像不行了,脸很难看。”奶奶一听我的话,好像想到了什么,三寸小脚走的更快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虱子家。

奶奶还没进虱子家院子门,就说道“虱子他娘,你等着我,我来了……”我扶着奶奶迈过门槛。一进院子我就看到虱子娘靠东厢房的墙坐在地上,嘴里流着沫沫……

“伟,你别进来了,出去把大门关上。”奶奶立即松开了我的手,焦急的朝着虱子娘跑去。

“老姐妹,你怎么这么傻呀?有什么想不开的呀?你……”后面我就从外面关上了大门。游戏也玩不下去了,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浮现虱子娘的那个靠墙的画面……

后来,听奶奶说虱子娘喝了农药。虱子娘就虱子一个儿子,虱子爹死的早,用现在的话讲虱子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岁数好大了,也没有说上媳妇,说了几个都嫌弃虱子家穷。后来虱子岁数大了也就没人给他说媒了,人长得也不出众,身材修长,皮肤糙又黑,没优点。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虱子大名叫什么。

街坊邻居的忙着虱子娘的后事,我大叔和爷爷跑前跑后的帮忙最多。别看我大叔腿脚不好小儿麻痹,可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找他,他热心肠,又有一手的好厨艺。虱子娘下葬了,担心奶奶的身体,大叔就没让奶奶去,奶奶伤心难过了好久。下葬时看到了少言寡语的虱子,他显得更孤单了,娘走了,就只剩下他了。平时奶奶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虱子娘,也就是她的好姐妹送去,只要奶奶不在家,我去虱子家准能找到我奶奶。我也从来没有见虱子家吃过白面馍馍。

以前死人我都害怕,村后的坟地里,傍晚我从来不敢独自走,白天都绕着走。有的坟,棺材都露在外面。后来我打虱子家门口过,也从来不跑,我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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