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口袋里的千纸鹤,它似乎幻化成了杨露萍,让我的心丝毫没有波动,我可能在濒死的边缘,但我根本不怕死亡。
也许,我真的习惯了接触死亡。
冷冰儿瞧见王三那帮人慌了,“阿文,他们又回来了,我和你一起死,我不怕。”
王三大笑,“脑子啊,真是最美好的东西,我真有脑子。”
他对虎妞和张铜道:“听我的没错吧?咱们可以报仇了,月月做的太完美了,瞧那小子的血快流干了,咱们赶紧动手宰了那小子,美女带回去,我要好好弄她,嘿嘿嘿嘿。”
虎妞也笑了,“哥,放心吧,这公园附近的监控探头早就没用了,警察没来得及换呢,没人来救他们。”
张铜道:“万一有人报警呢?快动手吧!”
虎妞抢先一步捡起那把带血的匕首,她哼了一声,“这把刀太短了,不然这家伙早该倒下了。”
那把匕首刀身不到四寸,但适宜随身隐藏携带,就因为那把匕首太短,藏在月月的衣袖中我没发现,发现时已经刺进了我身体内,同样,就因为它太短,所以我现在还活着。
月月被张铜拉了过去,张铜在她脸上亲了几口,月月的脸上有了笑容。
张铜笑道:“好妹妹,真不枉哥这么疼你,你为哥报了仇,哥一辈子养着你,等哥挣够了钱,给你装假肢,让你走路,带你去旅游。”
“谢谢哥!”
月月笑的更甜,她是发自内心的笑,所以她的笑很动人,她已经忘了刚才拿刀子捅人的情景,现在她沉浸在甜蜜的亲情之中。
这世界上最真最诚的情感莫过于亲情。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经常在周末带我去玩,带我去爬山,带我去超市买我最喜欢的东西,而现在我的父母都没了。
我亲手埋葬了父母,我要给父母报仇,可是现在我的血快要流尽了,我却仇人的女儿在一起,更可笑的是我还要保护她的安危。
冷冰儿眼含热泪,焦急的按在我伤口上,她在为我担心,她不是怕死,而是担心我会死。
她抬头,她的目光无意中和我的目光对接,她的眼神里是满满的哀凄,又包含着满满的期望。
我脱下外衣,冷冰儿会意,用我的衣服缠在我腰上,把伤口包裹住,血水流的缓慢,衣服很快被血水渗透。
虎妞当先朝我走来,左手持刀,眼中射出野兽的光芒。
我想让冷冰儿平安离去,她毕竟是我保护的人,她父兄的罪恶与她没有关联,也许他父兄的恶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父亲是慈善家。
虎妞冷哼,“我们废了你,再把美女放了,不过,要等我哥弄过她以后再放,你就安心去死吧!”
我本来想和虎妞谈谈,瞧她面色不善,我只好作罢,与恶人谈条件无异于对牛弹琴,所以在任何时候都不要与恶人谈什么条件,在这一刻,我永远记住了这个发人深省的道理。
好事路人躲在远处观望,事不关己莫关心,但是可以瞧热闹,这是某些人与生俱来的特性。
冷冰儿悄悄握住我的左手,她的手心冰凉,她应该内心深处很恐惧,但她的表情很到淡定。
她对虎妞道:“你先杀我吧!”
“杀你?我哥要弄你,你不能死,不然我会在你脸上割几道口子,你个小妖精!”
虎妞对王三道:“哥,把砍刀给我,小刀子能干啥?我先把这男的阉了,这女的留下你随便弄。”
咔嚓!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刀”直插进虎妞的喉咙,我的四根手指有两寸半陷入她的喉咙,足以让她的喉骨断裂。
她的口大张,呼吸急促,她只能用口吸进少许的空气。
她扭身朝王三跑过去,只跑了五步噗通趴倒在地上,两腿一蹬不动了。
王三刚从腰间拽出一把砍刀,还没来得及把砍刀交给虎妞,他到了虎妞身后不远处。
他大怒,挥刀朝我我的脖子砍来。
我被逼的没法,刚才杀虎妞几乎用了全力,我带着枪,不到必要关头不想用枪,现在却必须用枪了。
我拔出背后腰间的枪,枪口指在王三的额头,我拔枪开枪的速度只有一秒钟,自从我接触了枪,练拔枪开枪的动作,练换弹匣的动作,这两个动作直练到闭着眼睛都可以随时完成。
“你……你怎么有枪?”
王三拿刀的左手开始发抖,他的砍刀离我的脖子还有半尺不到的距离,看到我的枪他来了个急刹车,把砍刀停住了。
我瞧他的眼中有一丝怯意,他慢慢朝后退。
给敌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捅刀子,这是我爷爷从小让我记住的话。
啾!
我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射进王三的额头,红白相间的液体从他额头血洞处冒出来。
他仰面跌倒,他的脚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他一死,他那些手下一哄而散,一个比一个跑的快。
月月在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