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虎，但祭坛是这里少有的人造之物，未必不是个突破口。

“不可，千万不可！”嗓音尖细，似曾相识。

柳钦身后慢慢显现出一个影子，是那个新晋天妖，长着狮子尾巴的三眼绿色大蝴蝶。

刚才光团里看着不过巴掌大，现在现了真身，比乔鹰还要高半头。

乔鹰问：“你怎么跟进来的？”是刚才那一脚力度不够？

蝴蝶妖晃着触角，细声细气说道：“我们隐蝶最擅长隐匿，方才看那边状况不对，我便藏在这位小兄弟身边跟着回来了。”

乔鹰冷笑道：“既然回了这里，为什么还跟着我们？想报仇？”

蝴蝶妖点头，坦然道：“是啊，不过这里不能动手，会有惩罚，先跟着你们，有机会再下手。”

柳钦从没见过这么坦诚的复仇计划，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柚子倒是很淡定，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跳出来？”

蝴蝶妖正色道：“祭坛不可破。”

要不是这三个莽夫想对祭坛动手，她才不会现身。

蝴蝶妖说，半妖丛林里升级天妖的正常流程是：找到约定妖物，上到祭坛，融合开始，被融合的死去，融合成功的妖力大涨，修行不久便可成为天妖，倘或融合后妖力足够，直接飞升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祭坛一共有三处，三处一模一样，连周围的树木花草都毫无区别，作用却大不相同。正是这三处一模一样的祭坛，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说到这里，蝴蝶妖停下来。

柳钦追问道：“是融合概率不同吗？”

蝴蝶妖摇头道：“不是，是融合成功的主角会变。”

她折了根小树枝，一边在地上画了三个圆，一边努力组织语言，想要说明白状况，：“为了方便讲述，我们把祭坛编号：1号祭坛妖力强的会融妖力弱的；2号祭坛则相反，妖力弱的反而会成功；3号祭坛是随机。比如刚才那只兔妖，它体内的狐妖已经修出四条狐尾，妖力远超兔妖，但因为上了2号祭坛，竟然被只不足两百年的小兔妖融了，实在可惜。”

四条狐尾，至少也是千年的修行，千年坚韧独行，无数机缘气运，却落得如此下场，着实让人唏嘘。

不过话说回来，同样是被融，难道两百年的兔妖就活该？

谁又比谁的生命更值钱呢？无厘头的规则下，每个人不过虚妄度日罢了。

说话间，远处森林上空升起一个白色光团，缓慢飘向天际。

又有天妖飞升。

众人仰望，蝴蝶妖喃喃道：“以前可不是这种场景。最多的时候，数十个天光同时上升，整个森林如临光幕，何等壮观。现在……没有那么多妖了。”

万中无一的天妖竟然可以批量生产。这让人世间勤恳努力修行的妖怪，莫名显得蠢。

乔鹰道：“不见得是捷径。如果无法自己做主，单靠命运，风险岂不是大了许多。”

柳钦问：“既然大家都知道祭坛有问题，为什么不找适合自己的祭坛呢？”

蝴蝶妖摇头：“并没有多少妖知晓祭坛的问题，我是偶然发现，凭借隐匿术观察了很久，才得出这个结论。”

柳钦点头，也是，如果都知道祭坛有问题，谁又会上到对自己不利的祭坛哪？

他接着问：“如果一直守着同一个祭坛？就像刚才那只兔妖，知道这个祭坛能让自己成功，索性在附近找路过的妖物融合……”

蝴蝶妖笑笑：“我也想过这个方法。你们跟我来。”

在蝴蝶妖的带领下，三人很快找到了另一个祭坛，果然如她所说，跟方才那个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路上留了记号，简直会以为又走回去了。

蝴蝶妖找到祭坛旁的一棵小树，指着一截断口，说道：“这是我刚才折断的树枝。”她举起手，手里的树枝头上还带着泥土，轻轻伸过去，严丝合缝。

她又说：“你们再看地上。”

地面俨然画了三个圆圈，上面还标注了123，就连圆圈不圆，蝴蝶妖蹭了下重新画的痕迹都一模一样。

“祭坛似有关联，周边环境不但完全相同，而且一变俱变，再加上半妖丛林本身就极具迷惑性，一般妖物根本就把握不住。除非跟我一般，隐匿在祭坛之上，只在其它妖物融合时短暂下去一会儿。就这样，还有几次变故，差点丢失了正在观察中的祭坛。”

甚至害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后面这句蝴蝶妖并未说出口，事已至此，只能说是命运使然。

修行时日越长她越相信命运，冥冥中仿佛有一只隐形的大手，拨弄着每个生物的运行轨迹，很难说从哪里开始变得不对，终究是走向固定的结局。

乔鹰沉思片刻，朝柳钦伸出手：“手机。”

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几脚抹去地上的圆圈，飞身上了最高的树梢，稍许张望，朝一个方向飞去。

半炷香的功夫，乔鹰从天而降，神色严肃。

他把手机递给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