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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星星之火

我常想,怎么能让困惑混乱的学生在没有强迫的情形下学会有秩序?我在不断尝试,我隐没自己作为教师的权威,和学生一道成为学习者,这让我收获了喜悦与震惊。

我说,孩子们,你想像一下,你正身处一个清凉宁静的大森林,身边的同学,或许就是那一棵棵树木,微风徐徐吹来,你手拿一本书,静坐在石头小凳上,你可能会听到风声,水声,鸟叫……

但是你一动不动,正在阅读面前的那本书,你读进去了,很安静……

当我天真的又带着一丝神秘感说这段话时,全班四五十个孩子,有几个在嘻嘻笑,不以为意,不过,很神奇,也就在十几秒钟之后,教室的确安静下来了......

孩子们真的就进入了那片静谧的森林,因为他们的心静下来了。我和孩子们一样,在我们想象的清凉静谧的世界里静读、学习……此时此刻,那种强迫和服从也黯然远去……

就这样,我们可以持续40分钟,而丝毫不会混乱,其间,我会偶尔暗示,你要注意自己的内心和身体的反应,你要注意调整自己的行为……孩子们学会了自我觉知,自我修正,我感叹这种自然的秩序,也深感对孩子们心灵的培育,是多么的重要。

我们的课堂,那一片静谧清凉的大森林,它遵循着自然的秩序、内心的秩序。

下课后的办公室,一个很平常的上午,不知何故突然在办公室谈起一个话题,这个话题,让我难受。有些内心的愤懑,说出来会好受一些。可是有些说出来,反而更滋生厌烦与心绪不宁。今天上午的这个话题,就是这样。其实这个话题,在另一个环境也发生过一次。说的人、听的人,都会感到不适。我是说的人。我完全可以做到不再给陌生人提起。不再,坚决不再。即便有人说起类似的话题,我坚决不会再提起。我要控制自己的意念,不要给自己添堵。更不能给别人带来不适。上一次是在老宋家,也是不知何故,我说起了同样一件事,越说越气愤,还说了很长时间,还把自己说得很激动且落泪。听者是小宋的姑姑。过后,我觉得很对不住她,她是那样耐心地听,并安抚我。我是那样义愤填膺。但是我那次,也发誓,坚决不再提起类似的事情。结果,环境换了,我就又忘了。我头脑中有个弦儿,很容易被某个点激发。我必须时刻警惕这个点。无论何时何地,面对何人,我都不再说起这样类似的话题。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件。就是姑嫂弟媳那些家长里短,有什么好说的呢?难道我就那么闲吗?我绝不是那么闲。

邓夏已经很长一段时间走在迷茫的路上,丢失了自我。那些人生的虚妄,名利与虚荣,曾经那么强的冲击着自己真正的兴趣所在。她的价值观被周围鲜活的生活现实所左右,不时游弋。努力地去迎合,却因为自身的价值取向,而导致完全不能与掌握着权柄的人达成一致。让掌权之人产生怀疑,而没有安全感。处处对她设防。努力的结果,让自己失去的更多。

终于经历了惨痛的失去,好像已经醒悟,再无机会,不可能有较大的舞台。时时受压制,不可能有什么机会。自己的麻木,愚笨、盲目乐观,导致的失败的结局,其实从开始就是定局,自己却看不清楚。已经是彻底死心了,挣个工资,踏实又纯净地教育教学,读书敲字,岂不是人生快事,想到这儿,也没有觉得自己损失什么?这转眼而逝的六七年时光,读了几本书,写了点文字,过了些日子,认清了一些事情,见识了一些人性,陪伴了孩子教育成长,也帮助了一些需要帮助的家长。回顾那些时日,委屈得泪流满面。被人误解、被人压制、被人嫉妒,统统这些,是需要原谅的。所有招之而来祸患,必出有因,因则在我。

就在我万念俱灰之后,重又找回自我,欣喜使命使然,我开心地读书码字,笔耕不辍。信念已决,投石问路,遂有星星之火。

那条万念俱灰之路,又被隐约的小火星儿刺激了心弦,我不能再沉浸在庞大的幻象之中,收获失望与打击。而我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无疑是条正确之路,它至少不会让我努力到无能为力,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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