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修如见救世主,着急忙慌地扑上去,亲切地叫他“易白”。
司易白不喜欢肢体触碰,尤其是姓阮的。他面无表情地打掉阮明修的手,声音也没什么起伏:“大哥知道你在衍城看珠宝,让我过来看看你。”
阮明修被打落手也不介意,连忙把人往他的座位上带:“你来得太是时候了,我被虐惨了!你快帮帮哥哥。”
阮明修比司易白大两岁,这声“哥哥”听得他犯恶,他皱了皱眉:“帮什么?”
“赌石吗!”阮明修弯腰,半是讨好半是急切道:“哥哥我都输这个数啦!回去之后我爸还不得扒我层皮?你行行好,帮帮哥哥,啊。”
说着,阮明修又凑近些,盯着江稚鱼道:“别小看对面的女人,我就没在她手里赢过。她,还有她身后那个男人,厉害着呢!”
司易白淡淡地扫过去,轻声问:“是吗?”
“是啊!”阮明修生怕司易白不信,撺掇道:“不信,你赌一回!”
司易白是这间小赌场里唯一一个没有戴面具的人,所以他的神情谁都能清楚地看见,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读懂他的表情。
比如现在,只有江稚鱼明白,他在压火。
司易白没在江稚鱼身上过多停留,他看向侍者:“开始吧。”
江稚鱼忽然开口:“等一下。先生要想玩,换个人吧,我累了。”
说着,江稚鱼起身。与此同时,先前那些黑衣人重新围成一个圈,将江稚鱼三人和他们带来的保镖团团围住。
陆行九眉头一敛。
林小哲脾气暴,此时看这架势也有些怯,她一手护住江稚鱼,冷声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侍者道:“小姐莫慌,司先生只是想和这位小姐再玩两局。”
林小哲拧眉看向司易白,只见江稚鱼重新回到位置上,仍是变换后的魅惑声线:“好啊,那就玩两局,只两局。”
“小——”
江稚鱼抬手,林小哲噤声。
司易白听着江稚鱼的声音,眸色又暗一度。阮明修给侍者使个眼色,侍者立即派人将石头取来。
当林小哲看见那两块石头的大小时,顿时恍然——阮明修这是要把先前输掉的通通赢回来啊!
江稚鱼的神色亦不好看,本来事都快成了,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两把要是输了,她先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开始吧。”江稚鱼道。
一共两块小人高的玉石,没什么可挑的
。江稚鱼随手指了一块,由司易白先叫价。
“一亿三千万。”
江稚鱼的心咚咚跳着,指尖不由自主攥紧了。这一回,她看的时间比任何一块都长,甚至闭起眼睛。
待她睁开,陆行九自然而然得贴过去。
两人在密语。
尽管她与陆行九的距离尚有一掌之宽,可落到司易白的眼中,两人就好像贴在一起似的,刺得他眼睛疼。
阮明修见状,还给司易白解释:“那男人好像是她的军师,她和我赌的时候回/回和他商量,一商量一个准。”
司易白听着,没接腔。
好半晌,江稚鱼商量出结果:“一亿三千五百万。”
听到数字,众人哗然,这两个数相差可是很小啊!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期待值一下子拉满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鉴定师长舒一口气,宣布结果:“一亿三千两百万。”
司易白,胜。
“耶斯!”阮明修激动地跳起来,手紧紧握成拳,激动地挥舞着。
逆风翻盘也不过如此,一瞬间,他一半的钱就回来了!
围观者唏嘘嗟叹,议论纷纷,都被这紧张而激烈的豪赌刺激到了。这种价位的玉石,小赌场平日里根本不会拿出来,他们
今日可算开眼了!
就是不知,这剩下的一块玉石,会花落谁家?看这块玉石的大小,估值只会更高,不会低。倘若司易白再赢一局,那么他不仅可以把阮明修赔进去的钱赢回来,还有可能再赢一笔!
江稚鱼亦明白,她神色凝重,视线黏在最后一块玉石上移不开。婚约没解除也就罢了,再搭进去千八百万的,她图啥啊?
那她下半辈子岂不是就要在还债中度过了?
江稚鱼默默地脑补一下那画面,为身为打工人的她狠狠地酸了下鼻头。
司易白不知道她脑中上演什么大戏,落入他眼中的,只是江稚鱼倔强而又不甘的神情,尤其是那双琥珀般剔透的眼睛,浮上的水汽薄而晶莹,司易白的心登时软了,紧跟着疼了下。
林小哲也明白眼前的局势,她拍拍江稚鱼的肩膀:“别担心,我有钱,你放心叫价。”
这话分明是安慰,林小哲之所以被订婚,就是因为林氏资金周转不开,她还哪里有钱用来赔?
她不说还好,一说江稚鱼更内疚了。
陆行九沉默地看着这对小姐妹,意外地没有出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