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在阮明修对面落座。
自始至终,阮明修的视线都没离开她,江稚鱼举止间的从容和神情流露的漫不经心,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尤其这身段,堪称他见过最完美的了。
阮明修保持矜持,色眯眯的眼神却是无法掩盖的。陆行九瞧着,忽然就觉得司易白顺眼起来。
侍者端上石头,阮明修大方道:“小姐请。”
江稚鱼也不客气,随手挑一个块。
阮明修见她挑石头跟闹着玩似的,笑问:“这位小姐,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下巴示意侍者,侍者请阮明修出价。
那块石头坑坑洼洼,粗糙的很,表面一点翠色都没有,能开出玉石那可是见鬼了。
阮明修满腔自信,他越发确信刚刚那块八百万的绿翠只是碰巧,她能进来,兴许是她身后的男人帮的忙。
阮明修也不请行家帮忙看,直接叫价:“一百万。”
一百万是底价,能收入小赌场的石头,其价值不会低于一百万,这是常识。阮明修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他真心觉得那块石头不值钱,况且他嘴快,行家就算想看一眼,也晚了。
阮明修静等江稚鱼叫价,只
见江稚鱼盯了那块石头两秒:“八百万。”
阮明修“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觉得江稚鱼傻得可爱:“宝贝儿,你不会是来给我送钱的吧?八百万,一块破石头?”
要知道,这张赌桌上赢的一方,不仅可以赢走赌石,还能赢走输方的付款金额,并且输方还要负责给小赌场付佣金,一次一百万。
也就是说,这块石头若真只值一百万,阮明修不仅可以拿走赌石,还能得到江稚鱼叫价的八百万,江稚鱼还要额外付一百万的佣金。
一输,就是九百万。
江稚鱼神色平静,笑意不减:“八百万,开吧。”
侍者切割石头,机器声嗡嗡作响,众目睽睽之下,石头切面明晃晃地泛出绿光。
鉴定师瞠目结舌:“帝王绿,估值一千万。”
林小哲上一秒还在骂阮明修“宝你妈贝”,下一秒脑中刷弹幕似的闪过满屏“我X”。
不仅赢了,还赚了!
林小哲忍下激动,捏了捏江稚鱼的肩膀。
阮明修傻眼了。跟他一起来的行家更是家伙事齐齐上手,围着那块帝王绿来回看。
光看表面,的确不止一百万,顶多是块还算说得过去的翡翠
料子,可怎么一切开,颜色这么正、这么透啊!
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甚至没用任何专业工具!
阮明修心中同样疑惑,但是不是碰巧,再试一回便知。他板直后脊,神色认真地挑选一块,由江稚鱼这边先叫价。
同样的,江稚鱼盯了两秒,与陆行九低语几句:“两千万。”
阮明修探究的眼神在江稚鱼和陆行九身上一扫,经过行家们的激烈的讨论,最终叫价:“两千五百万。”
结果毫不意外,江稚鱼又赢了。
阮明修终于意识到,对面的大美人可能没这么简单。他收起玩弄心思,开始认真起来,然而不管他怎么叫,江稚鱼永远能以比估值便宜两百万的价格拿下赌石,这让阮明修愈加焦躁不安。
且不说他输了多少次,丢了多少脸,光是输进去的钱,已经不是阮氏承受得起的数字了,等他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风水轮流转,没想到短短一小时,他竟成赌红眼的那个。
“继续!”阮明修怒锤桌角,他今天非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不可!
侍者好心提醒:“阮大少爷,您的额度已经透支了,您看……”
阮明修愣了
一秒,慌乱爬上心头,他强掩错乱,厉声道:“放屁!阮家能差你这几百万吗!给我继续!”
侍者是小赌场的人,小赌场能在衍城开这么多年,自然黑白皆不惧,除了司家,还没畏过谁。
而侍者之所以从前对他毕恭毕敬,是因为阮氏是市场的常客,但不代表没有他就不行。
侍者微微冷脸:“阮大少爷,规矩在上,您要是拿不出钱,赌石不会继续,您也走不了。”
阮明修指着侍者的鼻子:“你他妈——”
他的话没说完,被哆哆嗦嗦地行家拽住胳膊,阮明修正打算接着骂,却见周围一下子涌上二十来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阮明修当即清醒了,心脏在发抖。
他陪笑似的看向侍者:“误会,都是误会。本少爷怎么会欠钱呢?”
侍者看着他,冰冷道:“那就请阮大少爷拿出钱来。”
阮明修尴尬地顶了顶上颚,暗骂他他妈哪儿有钱?钱全跑那娘们兜里了!
想着,他狠狠地瞪一眼江稚鱼。
江稚鱼看看情况,觉得时机成熟,气氛僵持不下时,她忽然轻笑一声:“这么兴师动众做什么?来这不就是为了消遣吗?阮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