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预想的答案,真的被女人说出口时。白与墨的心里好像被投放了一颗炸弹,轰地一声,只留下一片残垣断壁。
他抱住头,极度痛苦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们说好,你要等我的啊?我已经找了王部长,你爸爸的问题很快就会解决。”他又来箍住邱诗忆。
女人像一尊没有痛觉的雕塑,任由男人疯一般摇晃她。
陆环屿整整衣冠,上前一把将白与墨推开。重新掌握邱诗忆的控制权。
女人像个提线玩偶,在两人之间流转。
“白少爷,我和邱诗忆叙完旧,现在要送人回家了。”陆环屿客客气气地。“少爷喝了酒,要不等会儿,让我的司机再送您一趟?”
白与墨正怒火中烧,看眼前罪魁祸首一副满不在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挥拳就揍。
可惜被陆环屿侧身拿手接住了。
“打人可是违法的哦。”陆环屿贱贱的说。
“够了!我受够了!”邱诗忆低声怒斥。脸上看不出表情。
“啊哦,美人生气了。”陆环屿把白与墨的拳头丢开,另一只手揽紧邱诗忆的腰。
一边往外走,一边转头交代前厅经理。“给白少打个专车,送他回去。他有点醉了。大理石维修算酒店的。不用赔。”
前厅经理站的远远的,连声答应。
留下一个失意的白与墨站在原地。
“白少您这边请,专车到了。”
“滚!滚啊!都给我滚!”
前厅部经理也是见惯各种场面的,立在边上等。也不摧。
陆环屿美人在怀,志得意满。
“你的车不是送王副部去了?”邱诗忆开口问。
“你还是不懂男人。”陆环屿抬了手,酒店正门口一辆迈巴赫s600眨了眨眼。
“车是男人的小老婆,小老婆怎么能只有一个呢?”陆环屿开了车门,“你说是不是?”
车子在高架上疾驰。斑驳的灯光落在邱诗忆精致的侧脸上。
她转头看着窗外,夜风拉扯她的海藻似的弯曲长发。
车厢里一时沉默。
“怎么,后悔心疼了?”陆环屿单手扶正方向盘。
“不心疼,怕你肉疼。”邱诗忆转过脸来,定定看陆环屿。
“哈哈。”陆环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千金散尽,博君一笑。值得。”
邱诗忆的电话一直明明灭灭,她把手机调成静音。也不接通,也不挂断,任由他它兀自亮着。
“怎么不接?”陆环屿欠欠地明知故问。
邱诗忆又转过头去不回答,也不看他。车子从繁华的市中心往城市边缘开。
玫瑰园离着市中心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和白洲壹号自然是没法比的。
车子停在路边,陆环屿不熄火,靠在驾驶座上。车厢内立体环绕声播放着Eason的【不要说话】。
『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有默契,
我以为你懂得每当我看着你,
我藏起来的秘密,
在每一天清晨里,
暖成咖啡 安静的拿给你。』
邱诗忆打破沉默:
“陆总,那我今天和您说的事……”
邱诗忆也不下车。这会儿转过来小狗讨食似的,眼巴巴看着陆环屿。
“这会儿会开口说话了?”讽刺她刚才装聋作哑不回答。
邱诗忆那一点自尊今天算是被践踏地稀巴烂。
陆环屿接住她恳切的目光,终究不再晾着她。
“你爸爸转到安和医院吧。你联系老张,都打过招呼了。”陆环屿递出一张名片。
安和医院是白洲最好的私人医院。里面的专家都是陆环屿花了天价挖来的。
当时好多公立医院都讨伐他,斥责他破坏医院规培秩序,造成公立医院大量骨干人才流失。
陆环屿只是笑,这些老东西。靠着早出娘胎几年,赶上了好时候。资历混着,拿顶级高薪,垄断年轻人晋升通道。
反过来骂年轻医生只看眼前的蝇头小利。年轻医师在你们那儿,要弓着腰,做多少台手术,写多少论文。才能混个职称。
在我这儿,你只要有硬本事,你就多拿钱。公立医院留不住人,不是我钱太多,是你们给的实在太少了啊。
邱诗忆两手接过名片。
现在邱爸爸住的医院,环境实在恶劣。三个病患挤一间小小的病房,加之陪护的人,可以达到七八人。
住出了工厂大通铺的感觉。
里面的人,作息也奇异。半夜起床闹腾,凌晨三点不到就起来了,还有伤口疼,倒在床上哎哟哎哟哼哼的。吵吵嚷嚷,像个菜市场。
邱父一辈子没受过这种苦。一双昏花的老眼,不似征讨商场时那么锐利。
爬满了皱纹的老脸,皱巴巴地拧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