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元鲠。是一个警官。”为首的男人这么介绍道。

他们从医院出去之后又相继去了其他孩子家里，但那些人要么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要么就拒绝见他们，即使愿意见的，也是一问三不知。问了艾琳那边，与他们差不多。他们的调查也不能强行闯入，毕竟对方只是证人，也有权利不回答他们的问题。所以到现在为止，基本上算是什么都没查到。

这一家，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如果这个孩子也不愿意开口的话，这条线也就断了。

男孩点点头：“我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违法的事。”

元鲠连忙道：“当然。我只是过来调查一些事情。”

男孩让开了一条路：“请先进来，家门口突然站了这么多人，会被人说闲话的。”

众人闻言全都走了进去，他家有一张桌子，不过看来应该也有一段时间没用了。

房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阿一，有人进来了吗？”

阿一回答道：“问路的，马上就走了。”

女人好像是信了：“好。你等下也要休息一会，不要太累了。”

阿一应了一声，擦了擦木桌旁边的椅子：“请坐。你们有什么事？”

然而并没有人坐下。元鲠拿出一张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看到照片的时候他向后退了一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惊讶，但也仅仅如此。这个人在元鲠看来就是麻木，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的心里再起涟漪。

“认识。”

元鲠有些失望，他原本还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不过现在看来这一点没什么作用：“资料显示，你之前是“天使计划”的保护人，但在1987年十一月的时候，“天使计划”突然停止了对你们的资助，你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不知道。”

元鲠当然也猜到了他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快：“在那段时间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

一样的否定回答，但这一次元鲠就没那么容易打发了：“一点可疑的事情都没发生吗？就是很突然的断了你们的经济来源。”

男孩想了一下才道：“有一天，他跟我说，他以后不会再来了，但不会立刻停止对我的资助，那之后，他确实还有半年的时间，都在资助我们。”

元鲠闻言挑眉，想着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跟他妈妈说吗？87年的时候他应该才十三四岁那个样子，即使再早熟也不应该跟他说吧。

白昴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问道：“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男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神情，不过是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不。他跟我妈妈说的时候被我听到了。”

白昴好像没看出来一般，点了点头：“他资助你们的时候会经常到你们家来？”

“不经常，偶尔。”

“待的时间长吗？”

“不算长。”

“他来的时候你一般在哪？”

“就在房间。”

“你的妈妈呢？”

“在外面。”

元鲠看着白昴，想着他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为夏磊出轨了他的母亲吗？后来腻了就抛弃了？

“你知道夏磊每次来做什么吗？”

“有时候会带一些零食过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你母亲的病很严重？”

谈到他母亲的病，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对。”

“有想过向夏磊先生求助吗？”

他猛的抬头，盯着白昴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浓重愤怒和怨恨。

但他很快就低下了头：“没有。”

白昴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般，继续问道：““天使计划”还在，说明他依然热衷于公益，既然他能帮你一次，为什么不能帮你第二次？”

他的拳头握紧：“我可以照顾好我的母亲。”

“就凭你那微薄的工资买药都费劲，而且你们还要生活。”白昴抬头看了看他发黑的房梁，“为什么不尝试去求他的帮助？还是说，因为发生了什么，才让你觉得不能找他？”

他慌忙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白昴按着他的肩膀，微微弯腰，盯着他的眼睛道：“放轻松。这里只有我们，到底为什么对他那么排斥？”

男孩避开了他的眼神，猛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有，我没有讨厌他，我只是......只是不想去找他。”

半天都问不出话的元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可以去见一下你的母亲吗？放心，只是几个小问题，不会打扰她太久的。”

男孩慌忙拦在门口：“不行！你们不能这样！”

元鲠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为什么不行？还是说，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梵奕也看出他是真的害怕，小声的问道：“哥哥......一定要这样吗？”

白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