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宋清朝跪坐在地上,单手扶着宋清暮恹恹道,“托官爷您的福,小女寻草药时意外的顺利。”
她将意外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说完还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瘦猴一眼。
瘦猴嗤笑了一声,“那是宋小姐的福气,下官可没这福分。”
他手里的鞭子捏得尾端都在颤抖,扫了眼虚弱的宋清暮后,凉薄地问:“如今这毒可是解了?”
“解了,如今家弟已无事。”
“行,你们怎么折腾都好,可万万不要联络了这一帮子人。”
他眼神里满是狠厉,随后从怀里掏出个包裹。”
拿出来的时候因着动作太大,里面的瓶瓶罐罐碰撞得“当啷”作响。
瘦猴高高在上地拎着这个包裹置于宋清朝面前。
“给你的。”
宋清朝皱眉,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拿到手的时候传过一阵阵药香,她心里顿时了然,但还是问了一嘴,“这是什么?”
“药。”瘦猴正背着手要走,又扭头转过来,“我家主子抽不开身,但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他会在漠北等您,宋小姐这福气要珍惜才好。”
宋清朝嘴角抽了抽,
她低下头,乌黑的眼里轻轻荡起一重波光,看来这瘦猴背后之人是冯少澄无疑了。
所有人都要她死,只有冯少澄想让她活。
“冯少澄?”
清凉,淡漠的声音响在宋清朝的耳畔。
她恍惚地去看,对上了宋清暮冷淡的眸子。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又重复了一句,“是冯少澄吧。”
宋清暮表情瞬间变得冰冷,如冬日的朔风毫不留情。
他从白佑安的手里扯过未包扎好的手,一把抓向宋清朝腿上的藏青色包裹。
“哗啦”一声。
包裹被扬得散开,瓶瓶罐罐都掉落,白色的药粉撒在了地上。
宋清朝空着手僵在了原地,她指着那片狼藉,“怎么了这是?”
“你还想着他呢?”
宋清暮手杵在地上紧紧地扯着草皮,黑血和草汁浸染着白色的纱布分外诡异。
他浑身都在抖。
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长姐,你怎么还能想着他!”
他未尽的余音冰冷得瘆人。
宋清朝尴尬地摆手,“怎么会?”
她想去拉宋清暮的手,却被他狠狠地抽了出去。
“暮暮?”
宋清朝气笑了,她将东西捡了回来,“东西挺好的,这一路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有用呢?”
“借口。”
宋清暮瞥了她一眼,他乌沉的眼里盛满绯光,是怨恨,是不解。
宋清朝顿时觉得委屈。
她想解释,宋清暮却别过脸不愿意听。
“暮暮,你听我解释。”
宋清朝“哼”了声,“有什么好解释?”
宋清朝真是有口难开,她瞥了眼一旁冷着脸在给宋清暮包扎的白佑安,而后缓缓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这药,他送都送了,不能浪费。”
她试探地去扯宋清暮的袖子,“这漠北之行,要走两个月,吃食都能想办法,但若是病了就难了。”
白佑安却抢着开口,“难吗?”
他松开宋清暮绑好的手,而后一脸的无所谓,“有我在,你怕什么?”
“不是,我……”宋清朝让白佑安噎得说不上话,“我是真的怕浪费。”
“浪费?”
白佑安漫不经心地笑,转手抢过宋清朝手里的东西,他一瓶瓶往外拿,嘴里还念叨着,“金疮药?垃圾。解毒丸?垃圾……”
他每拿一样,最后的结尾都是“垃圾”。
“嗯?”白佑安疑惑地出声,眼睛停留在手里最后的一瓶药上,“养颜膏?”
他神情似戏谑地看向宋清朝,“看来你这位未婚夫,还是蛮在乎这张被毁的脸啊?”
宋清朝只觉得一阵无语……
请问,跟您有关系吗?
他念到最后,连宋清暮的脸色也黑了,“这事跟白先生有关吗?”
白佑安理所应当地点头,“有关。”
他眼睛一眨,颇显无辜,“你们可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要负责你们所有的用药了?”
他“啪”的一下将手里的养颜膏扔到地上,“这种垃圾的货色,干扰了我的医术怎么办?你说对吧宋姑娘?”
白佑安陆陆续续从怀里掏出各种药,都塞到了宋清朝手里,“所以,用我的。”
宋清暮轻嗤了声。
宋清朝一时也懵了,“为什么?”
“我得比他好。”
白佑安说完就站起身,临走前还踢了一脚扔了一地的药。
他转过身后脸上的表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