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承认了是‘他们’。”陈东指出问题所在，“这就说明，郭婷并不是受害人，她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先编好的剧本，她——是林山的同伙。”

小赵像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似的，她想到郭婷之前那样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不幸的童年，还有与林山相遇的那些经历，难道都是用来迷惑警方的招数吗？

“我之前还很同情她。”到了如今，小赵觉得自己的恻隐之心十分可笑。

“也不要为此感到愤怒。”陈东反而很轻易地就接受了现实，“我们做警察的，就是要不断地从破碎的自己身上找到突破，重新粘合的过程中，才能认识到遗留下的破绽。”说罢，他交代小赵：“明天开始，你一个人去跟郭婷，没有车，也没有其他同组成员，尽可能地将人员控制到最少，只有这样才不会被郭婷察觉到异样。”

小赵非常坚定地点头，“陈队，你放心，我一定会跟着她找到她真正要去的地方的。”

“只要你跟到了，我们这次就能得到林山是从哪里来的了。”陈东没有提户籍的，因为他知道，比起林山的真实户籍，找到他上一个逃离的地点才是最为重要的。

唯有那样，才能与当地警方获得联络。

7.

晶晶失踪了。

在徐卉慧当晚回到家的时候，晶晶不在家里。

打了买给晶晶的手机，没有人接，发信息过去，好久也没回信。

徐卉慧一直等到了半夜11点，晶晶还是没有回来。

比起担心她的人身安全，徐卉慧反而更想知道那个小孩是跑去和谁见面。

对，她一定是去见谁了，徐卉慧非常清楚她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且就算发生了什么危险，也不会是她自己，反而是那些无意中出现在她身边的可怜人。

那个老周……是因为什么而被晶晶选中的呢？徐卉慧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又过去了半小时，快午夜12点的时候，徐卉慧开始考虑联系王世尧。

但又觉得会打扰到对方休息，所以，她先去翻找了晶晶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近几天的蛛丝马迹。

自从徐卉慧上一次发现了那个小锤子之后，晶晶的枕头下面已经没有凶器了。

“真是个警惕到可怕的小孩……”徐卉慧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但这一次，徐卉慧掀开晶晶的枕头，下面放着的是一张绿色的1元纸币。

很新，很板整，徐卉慧没看出这张纸币有什么异样，就小心翼翼地、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再一转身，那张全家福映进眼里。

曾经有一段时间，徐卉慧怀疑照片中的这个女人就是晶晶画里的陆雁，可仔细看的话，又觉得这女人没有陆雁红裙的气焰，自然就打消了顾虑。

然而，这一刻，徐卉慧察觉到了照片边角处的端倪。

有一块石头被拍进了背景中，要很仔细地去看，才能发现石块上刻着字迹。

龙飞凤舞的笔画，还被人挡住了最后一个字。

“渝……”的确是有个渝字。

徐卉慧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意识到这个石块很有可能就是她一直在找的村子名称。

渝……

“渝棚村。”徐卉慧终于看清了。

她抬起头，晶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手里的相框跌落在地，黑夜中，小区上空响起一声惊叫，划破沉寂。

8.

浓雾遮住了县城高速路口的路，但王世尧还是依旧将徐卉慧最后拨出的电话定位到了这里。

大约是2个小时前，徐卉慧曾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当时的他刚值完夜班，正好是凌晨3点，他才走出警局，就听到电话响。

由于当时忙着掏出车钥匙，他没来得及接听，等上了车打着火之后，才掏出手机看，发现是徐卉慧打来的。

这个时间，肯定有紧急情况。

然而，他拨回去好几次，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前后也就是几十秒的误差而已。

王世尧有些担心，就喊走了刚来接班的小秦，又联系其他同事来替小秦，两个人急匆匆地研究着定位，找准地点后，就直奔高速路口。

现在是凌晨5点，高速上只有货车缓缓行驶，私家车开得更慢了，毕竟大雾浓厚，雾灯也无法看清前方的道路。

王世尧打量着周遭，询问高速站点的工作人员：“今早上有客车经过吗？”

“3点和4点的时候，有两趟经过，都不是始发站，是中途接人的。”工作人员回答。

王世尧觉得3点那趟大概率不太可能，但4点的，徐卉慧大概来得及。

小秦问：“王哥，也许她是坐私家车离开的呢？”

王世尧摇头：“不太可能，她之前说过自己不敢上高速，所以不可能独自驾车离开。再说3点-4点期间，这个时间段也未必有人会带她离开。”

小秦觉得有道理，点头道：“可她临走之前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