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我只想赶紧洗澡睡觉。
眼睛因为哭过,隐隐有些刺痛。上了一天班,又经历了晚上的事,身心俱疲。
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泡在温暖的大浴缸中,一动也不想动。
好舒服啊~
突然,灯泡忽闪了几下,“嗒”的一声就灭了。
眼前一片漆黑,恐怖电影的桥段不断在我脑海里闪过。
厕所,停电,风声,“嗒嗒”的滴水声……
我吓得要命,伸手去抓衣服 ,好不容易摸到衣服,胡乱地把衣服都拽过来。
结果,衣服没拿稳,掉进了浴缸里,只剩一条浴巾还坚强的挂在我手上。
我没有过多的思考,把浴巾往身上一裹。恐惧像一张密网,铺天盖地(dì)地朝我袭来,缠绕住我,无法逃脱。
嘤嘤嘤~,早知道小时候就不看那么多恐怖片了,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摸索着向浴室门口走去,这时,门外传来了“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紧紧地抱住自己,死死地盯着浴室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有阿飘穿门进来。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黎普,你还好吗?”
呼~,还好,还好,是何法,不是阿飘。
视线慢慢地适应了黑暗,东西也渐渐清晰起来。
我朝门边跑去,打开了门。
何法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有没有摔着或者磕到哪里?”
我摇了摇头。
何法松了口气,说:“外面风太大了,应该是电线碰到了哪里,才导致短路。”
“那怎么办?”
“没事,已经有人在修了,过一会就会来电。”何法安抚我:“现在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
他拉着我到沙发旁边坐下来,摸到我头发湿湿的,又去给我找了个毛巾擦头。
过了好久都没回来,我有些担心,就去摸黑找他。
我去了浴室,没人;又去了卧室,还是没人。
这时,我隐约看到阳台上有个模糊的人影,我壮着胆子走过去。
“何法,是你吗?”
或许是声音太小,并没有回应传来。
渐渐的,人影清晰了。
确实是何法,只不过和我所认识的何法不一样。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何法。
他靠在护栏上,任由风吹打在的他身上,却丝毫不觉得冷一般,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
我见过生气的何法,严肃的何法,委屈的何法,撒娇的何法……
这样压抑的何法还从来没见过。
此时,我感觉我和他的距离好远好远,远到让我触不可及,我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好像,根本就不了解何法。
忽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冻得我打了个寒颤。
“阿嚏!”
抱歉啊,兄弟,我并不想打破这个沉重的氛围,但是是真得忍不住了。
何法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发现了我。
他快速地朝我走来:“你怎么来了?这里风好大,快点进屋去!”并且把阳台门关紧。
突然,他问我:“你没穿鞋?”
我这才想起来,在浴室的时候,太害怕了,裹了块浴巾就往外跑,忘记要穿鞋这回事了。
难怪我就说,怎么一直感觉脚底板凉凉的。
不过,这么黑灯瞎火的,何法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是,何法由于身体特殊,在黑暗中,视力要比人类好些。
刚才只担心黎普有没有磕着碰着,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的脚。
没想到她这个憨憨,连鞋都没穿,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何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抱起我,顿在了原地。
“你没穿衣服?”
黎普裹着粉色的浴巾,何法就没太注意,以为她穿着睡衣,没想到她会只裹着浴巾就出来了。
那是不是说明,黎普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我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就掉水里了,……”我舔舔嘴唇,有些尴尬地回答。
何法直直地抬着头,不敢低头看我。我明显感觉到,何法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走路都有点像机器人,我生怕下一秒,他就发出了“咔嚓咔嚓”的机器运转声。
他把我放到我房间的床:“你先穿衣服,我去帮你拿鞋。”
说完,他飞快地跑出了房间。好像我是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我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去拿睡衣。
我刚穿好衣服,何法就来敲门了。
“黎普,你好了吗?”
我打开门,何法端了盆热水,另一只手上提着我的鞋。
他的耳朵红红的,不敢直视我。
自顾自的走到床边,把脸盆放在地上,让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