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嘚……嘚……’
京城城门口停着一辆气派名贵的马车,上面挂着沈家的牌子,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一队骑着马的武将们。便是在城门口排着队进城的乞儿们也知晓这是那鼎鼎有名的沈大将军府家的车马。
冬禧稀奇地撩开一点帘子,看着外面的光景,被秋绥一巴掌拍在手上,吓得忙把帘子收拾好。
“姑娘,咱们进京了。”秋绥把外面递回来文牒收回匣子里。
“嗯。”坐在中间的女子虚虚拿起手中的书虚抬在脸前长长的打了个呵欠。这正是沈家二小姐沈清鸢。
冬禧接过沈清鸢手里的书,秋绥便连忙把她的衣衫整理齐整。
主仆们一阵忙碌倒是把蜷在一旁睡的正香的常溪给吵醒了。
常溪揉了揉眼睛。
“到了吗?”冬禧难掩喜色的连忙称是。
“小冬禧,看你这高兴的,我可告诉你这京城可不一定有咱们那山窝窝好玩。说不定啊有比那吃人的老虎还要吓人的东西。”说着还伸出手来做着要吃人的模样扑向冬禧。
把一旁的冬禧吓得一缩。
“姑娘你看她,常姑娘又吓人。”冬禧委屈巴巴跟沈清鸢告状。
沈清鸢拿着手边的用来解闷的纸牌丢了过去。“你欺负她作甚。”
常溪接过沈清鸢丢来的纸牌翻开一看是一张简易画法的方片十。嘴里小声骂着沈清鸢护短。
常溪掀开马车的布帘看着外面热闹的光景,一会叫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沈清鸢吩咐下面的人一概不准给她买,就这样吵吵嚷嚷的到了沈将军府。
整个京城最气派的一座府邸,一改往日的低调肃静,一众小厮家仆们规规矩矩的站在府门前。引得过往路人纷纷侧目。
秋绥和冬禧小心的扶着沈清鸢下了马车。常溪看了看这架势撇了撇嘴,驾轻就熟的跳了下去。
“恭候小姐回府。”说话的人有些年纪,生的矮小却又圆鼓鼓的,有些憨态可掬的。此人正是沈府的大管事沈平,从沈清鸢父亲那起就成了大管事,算是沈府为数不多的老人了。
沈清鸢微微伏身做了个礼叫了声平叔。
“哥哥呢?”
“咱们少爷恐是被朝中事务缠身,这会子还未回来,不然哪能不会亲自去城门口接小姐的。”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谁人不知这沈大将军沈清言把这唯一的亲妹妹沈清鸢当眼珠子般宠着,哪怕这沈清鸢常年不在京中,这沈府的好东西也是三天两头的千里迢迢的送去。
沈府的小厮丫鬟们忙活着把车马上的东西卸下来,常溪跑到那载着名贵草药的马车旁,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们轻些。生怕把这些宝贝疙瘩摔碎了。
沈清鸢也懒得管她,被沈平迎进了府里。
“这一路舟车劳顿,小姐先进府休息片刻,一会少爷下了朝定要去看小姐你的。”
沈清鸢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身问沈平。
“劳平叔着人去告诉婶娘一声,等鸢儿回房中梳洗一番就去请安。”
沈平微弓着腰回话“请姑娘安心休息,前端时间孙府来请,二夫人的母亲过寿,把二夫人和晚姑娘都接去了,奴才前两日就着人把姑娘你要到京的消息送去了,奴才估摸着也就这几天的功夫就要回来了。”
沈清鸢应了声,回到了已经打扫干净的金玉阁。
沈清鸢走到自己的院子里才发现,自己几年未见的金玉阁现如今是真真的变成了金玉阁。
刚一进院便觉得雕梁画栋的,与外面肃静简雅不同,院中无一处不是费心设计过的。虽不是金碧辉煌但处处精致巧思。院角亭子旁载着几颗沈清鸢最爱的杨柳,春风拂过千丝万缕的沙沙作响,走过矮桥,底下的几尾锦鲤正缓缓游着。院子里的每一处也都是最精致雅气的。
进到屋子里各个用处也都是现下最时兴最难得的,旁人怕是像求得一件来也都是沾沾自喜的,可这屋子里哪一件也都不是俗物。
沈清鸢看了心里暗暗欢喜哥哥对她的宠爱,但也不免觉得有些过于奢靡,恐怕有心人会借此弹劾沈清言。
沈清鸢走到榻上坐下。
“秋绥你看顾着她们把咱们从君山那带来的东西归置好。”秋绥听完便应声出去了。
沈清鸢把在屋里正四处看着这些新奇玩意的冬禧叫来“你去把那个常疯子给我叫来。”
冬禧也出去后,沈清鸢才伏在几案上凝神片刻。这连日来在路上的舟车劳顿让她的眼下都青黑了些许,本就刚养好的身子觉得疲惫不堪。
沈清鸢摸了摸别在腰间的玉坠。
爹爹,娘亲,女儿终于养好身体回来了,你们在天之灵也且安心。
沈清鸢还未安神片刻,远远的就听见了常溪在院子里左蹦右跳的声音。就算沈清鸢没有见到,也能猜到那院子里的东西怕是都被她摸了一遍。
“小鸢儿,我知道你家财大气粗,可也没想到你家竟然富贵到这种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