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入夜,沈大将军府便已经静寂无声。连日来的传闻已经闹的沈府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三年前边族屡次三番侵来犯,沈大将军临危受命前往镇守边关。
半年前祈朝五万大军却败于边族一万大军之手,皇帝迫于文官的压力召慧沈大将军沈柏川。那时满朝就有了猜忌之言。祈朝向来重文轻武,武官的地位越来越低,有了这些猜测,武官们的处境就更难了。朝中文官武官之间的关系更是如履薄冰。
在半月前民间突然有了沈大将军通敌卖国的传言,这话起初没几个人相信,毕竟沈大将军府祖上那可是开国功勋,随着开国皇帝四处征战过的。但随着谣言四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
有些不知哪来的刺头,路过沈大将军府都要啐上一口唾沫。还有些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百姓,奋起之言连那些穷酸秀才们都自愧不如。
朝中弹劾沈将军的折子越来越多,尤其是丞相一派。皇上下令将沈柏川被禁足在家中,由都察院彻查此事。
“兄长,你便给我一句准话,那日大殿上皇上留你一人下来,到底所为何事。”
沈家书房里沈柏文急得在房中踱步,着急的想从沈柏川的口中问出什么来。
沈柏川放下手中的笔。
“柏文,莫要多想,皇上找我不过是问军中事务是否一切安好而已。”
“兄长这话说与我家那刚满八岁的帆儿,也不会信,皇上难道是真的相信那些奸人的话,这是要不给我们沈家活路了吗?”
沈柏文不信他兄长的搪塞之言,执意问个清楚。
正当沈柏川想开口说些什么时,外面传来了什么声音。
“咚……咚……咚……”
两人听到这钟声,顿时变了脸色。
良久,钟声终于停下。
“二十七下,二十七下啊,兄长,皇上怎会突然崩逝,这……这怎会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沈柏文额上的汗流个不停,本就文弱的身体,顿时连站都站不稳了。
沈柏川顾不得他,喊来门外的小厮替他更换朝服。
拿着官帽朝外走去。刚走出房门,就远远的看见管家慌慌张张的朝他跑来。
“将军,将军不好了,皇上身边的秦内管来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说着。
秦内管!皇上今日崩逝,他不在宫中,怎么会来到他的府上。
“可说是何事?”沈柏川皱紧眉头。
“不……不知,一并来的,还有赵丞相,他……还带了一大群官兵。”
老管家回道。
赵荣……来者不善啊。
皇上的死怕是不简单。
“柏川”急匆匆赶来的是沈柏川的妻子李静姝。
“柏川,这是怎么了,皇上……”李静姝听到钟声就赶忙来了书房,只匆匆穿好衣衫。近日来自己的小女儿病情不好,已有几日未休息好,刚合上眼就被钟声惊醒。
沈柏川牵起自家夫人的手,把李静姝揽入怀中。
“静姝,宫中皇上恐是遇害,丧钟刚下,秦内管和赵荣便已到了咱们门口,今日咱们沈家怕是不能善了了。”
“赵荣!”李静姝听到这个名字惊慌道。“他……”
“静姝,来不及多解释了,如今沈家已不安全了,你要赶紧带着女眷和孩子们先走。”沈柏川握着李静姝的手交代说。
“柏川。”
“兄长。”沈柏文听到沈柏川的话顿时一颗心也要凉透了。
“可你要怎么办?”李静姝眼含热泪地望着沈柏川。
“静姝,你听我说。赵荣恐怕是要造反,皇上之前已秘密与我商谈过此事,我们发现赵荣竟把控了整个京城的禁卫军。只是今日看来秦内官已然叛变,赵荣地动作才会那么快。那日皇上把密诏和玉玺交给了我,就是怕有今日之事。”沈柏川回想当时之事,今日秦内官和赵荣一起来,就是为了密诏和玉玺。
“他们今日来一定就是为了此事,我已把密诏和玉玺藏于密道的那个夹层之中,静姝你带着孩子们从密道中走,拿着密诏和玉玺去找硕亲王,让他带兵来平反。”
李静姝看着眼前这个交代后事般地丈夫,心中已知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抹掉脸上的眼泪。
“柏文你去叫上弟妹和孩子们赶紧走。”沈柏川向李静姝交代完,又朝站在一旁的沈柏文说道。
“不,兄长我不会走的。”沈柏文这才急道。
“柏文。”
“这些年军中大大小小事务我也是参与的,若今日赵荣见我不在,也定是要疑心的,这样怎么能为他们争取时间呢。何况,咱们沈家有难,我岂能抛下你一人留下。”
沈柏文说完又朝李静姝说。
“阿嫂,我就一个请求,务必保护好秀娟和孩子们,弟弟在此谢过了。”
李静姝看着眼前沈柏文坚毅的眼神,深知已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你放心,有我在必不会让她们受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