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凛听完后却掩嘴一笑。

“你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其实我之前都是说笑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圣庭里开发自己的能力，并没有出去作恶的机会。”

她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手里有火红色的小花浮现。

“虽然的确有一些想要破坏一些的东西的毁灭欲，不过都被我发泄在死物上了！”

“是这样啊……”

林渊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道。

【是不是年上的女人都喜欢调戏人啊？棱鸟小姐倒是只会被我调戏……】

“学姐，圣母教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唐雪凛想了一会儿，说道。

“我准备继续留在圣母教蛰伏，你不是想从内部瓦解圣母教吗？我应该可以帮上一些忙。”

唐雪凛和林渊一样是被人带领进入圣母教的，不过她的领路人已经死了，并没有得到复活的机会。

“教皇那边我会暂时替你拖住，但是你得小心了，Glutton（暴食）的遗体已经被圣母教截获，圣母会再次赋予他新生，我想他回来复仇的日子不远了。”

林渊微微一怔，他想起了自己在档案室里所看见的资料。

【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暴食，先把贪婪除掉后，再彻底杀死他！】

林渊可没有忘记宋淮真一开始最为仇恨的人是谁！

只是后来他被圣母教给洗脑了，才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在林渊眼里，贪婪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远比暴食难缠得多，这次本以为蔡有道是他的真身，结果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学姐，你知道贪婪的真实身份吗？”

唐雪凛摇头说道。

“他隐藏得很好，从不将自己置身于险地，并且从不信任他人，连教皇都不知道他的真实信息！”

林渊眉头微皱，看来还得再寻找机会了。

唐雪凛松开与林渊十指轻扣的手，说道。

“我先回去了，我得抹去这次前来寻找蔡有道的踪迹，以免引起圣母教的怀疑，等我将被洗脑之后的一些首尾去掉后再来找你。”

林渊有些不舍地看着她，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与学姐重逢，不愿立刻又分开。

唐雪凛见林渊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跟长不大似的？来日方长，之后老地方再见！”

林渊强忍住让学姐留下的心情，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他们得把眼前的事情落实之后才可以再聚。

“老地方见！”

目送唐雪凛离去的身影后，林渊叹息一声，脸上再次浮现了笑容。

“不管怎么说，学姐回来了就当浮一大白！”

“等我把蔡有道的事情彻底处理完之后就找安宁姐喝酒去！”

林渊自言自语地向前踱步，一步就闪现至前方数十米处，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

在林渊走后，一位老人悄然无声地走进了歌剧院，看着眼前破败的景象，表情带着回忆与孤苦。

“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再次燃烧的歌剧院，与那个在火中歌唱的歌姬……”

“不知道林渊这小子能不能掌握命运的方向，像当初那个人一样纵横睥睨、超脱一切……”

“而我……却是注定的失败者，一无所有，什么也不能做到。”

老人白发苍苍身形佝偻，可若仔细一看，他的脸意外的年轻，面相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帅大叔。

可惜，斑斑点点的火焰灼烧过的痕迹如老人斑一般毁掉了他的容颜，让他看起来如真正的老人一样。

“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等到希璇成年，有所托付，我做完当年未竞之事，替你复仇之后，我就来陪你。”

“老人”身穿优雅的黑色燕尾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你生前便最爱跳舞，葬身于火焰时也不忘歌舞。如今我能做到的，就只有陪你舞一曲你最喜欢的舞蹈。”

曾被火焰烧穿的歌剧院内，清晨的日光顺着上方大大小小的窟窿投射进歌剧院里，落在舞台上，像是在给老人打起了灯光。

就在这荒凉的废墟中、破败的景象里，身穿燕尾服的白发老人独自舞蹈，跳着优雅的华尔兹，如精灵一般在舞台上穿梭。

在他伸出的臂弯内，全尽温柔之色的眼中，仿佛当年那个爱笑的姑娘依然在他怀里，与他共舞着这首她最喜欢的钢琴曲“陷入梦境的爱”。

如果林渊还在原地的话，他会知道。

这位在歌剧院里独自起舞的“老人”，便是他的养父陈野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