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末途今天没去打球,上午老老实实地待在教室,一节课都没逃。
中午放学,一个没见过的男生来找郑末途。
两个人才一起离开。
人好像叫‘陈期’。
临走前,还不住地看着她的脸,临走前,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季子阳那厮真没骗我’‘原来真的比校花还漂亮’‘难怪老大宽宏一面’。
莫郁安满脸疑问。
这说的谁?
她从食堂磨磨蹭蹭地回来,惊讶地发现郑末途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竟然还在看书。
“你吃完饭了?”
思来想去,莫郁安觉得还是要进行必要的社交客套话。
“嗯。”
“吃完检查下我的书,到底有没有遵循‘’三大原则”
他慢条斯理地说,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吧,您检查,”莫郁安头都大了,“有问题找我。”
她拿出下午要上的历史课的课本,准备预习几分钟,结果看了几行字,意识渐渐打飘,不知不觉就趴到桌子睡过去了。
她听到逼仄的房间里传来母亲尖利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叫着:“你不听我的话?!给我滚!”
之后她真的被赶出家门,像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那样流浪在街头。
郑末途打着游戏,克制着但是的确存在的抽泣声传到他耳边,搅得他没办法专心。
身边的女生趴在桌子上,明明睡着了,但脸上的表情很痛苦,一两滴眼泪挂在漂亮的脸颊上。
刚转学来,所以这么不安?
郑末途迟疑了片刻,看到她皱起的眉头,又想起早上那个伶牙俐齿的样子,不由得失笑。
早上对他那么威风,结果睡着的时候,还不是露出这么脆弱、需要人的样子。
这幅脆弱不安,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倒是让人十分眼熟。
郑末途心里触动了一下,把抽屉里黑色外套拿出来,盖在女生身上。
他犹豫了片刻,手掌虚虚的碰着外套的边缘,状若无意地轻拍了几下。
莫郁安正陷入不安的噩梦当中,忽然感到背上有柔软的触觉,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朦胧的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地说:“睡吧。”
莫郁安是被上课铃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讲台上站着一位很年轻,戴着眼镜的女老师。
应该就是历史老师。
没想到竟然直接睡到上课了,莫郁安直起身子,肩上像有什么东西滑落。
她往地上看去,一件黑色外套躺在地上。
很熟悉的外套啊。
莫郁安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
是郑末途的衣服。
她赶紧把衣服捡起来,递到郑末途面前,小心翼翼地说:“还给你,谢谢你借我衣服。”
郑末途靠在椅背上,气定神闲得像个君王:“我没瞎。”
莫郁安心虚地拍了拍衣服:“薯片掉在地上三秒之后都还能吃。”
言下之意,衣服掉三秒也没什么影响的。
郑末途装傻:“我的衣服又不是拿来吃的。”
“那怎么办?”莫郁安拿着衣服,不知如何是好。跟这人怎么那么多破事?又不是她跟他借的衣服。
对啊!她也没主动借,干嘛要她负责?
“咳咳咳,”莫郁安清了清嗓子,胆大妄为地说,“严格来讲,我根本没向你借这件衣服,是你主动给我的,所以我不用负这个责任。毕竟,如果你不借我衣服,它根本不会掉到地上……”
“小没良心的,”郑末途听到她的狡辩,漂亮的狐狸眼闪动了几下,轻轻地骂了一句。
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勾,把衣服拿了回来。
“你要实在嫌弃,”莫郁安有点良心不安,“我可以帮你带回去洗干净。”
“不用,”郑末途晃晃悠悠地说,“我怕你越洗越脏。”
幼稚鬼!莫郁安又忍不住要骂人的冲动。
“梦到怪兽了,”郑末途唇角微微勾起,又逗人家,“吓得都哭了?”
“不是。”
莫郁安声音嘶哑,闷闷地说,“是梦到妈妈了。”
郑末途的笑容登时僵住。
历史老师姓刘,是很年轻的老师。课堂没那么死板,在教学生古代人名和字之间的联系。
秦观,自少游;白居易,字乐天;张衡,字平子……
“同学们,你们发现了吗?古人的名和字不是乱取的,意义要么相近,要么相反……”
“诶,我们的名字倒是很适合做名和字,‘末途’和‘郁’,感觉很适合联系在一起……”
莫郁安听着老师的话,莫名把她和郑末途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但是这么一想,确实挺合适的。
走到末途,可不是得忧郁嘛。
“确实挺合适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