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六叔，您也在呀。”

六爷说：“我来看看娘，怎么了？”

唐野没接话，转头对着四爷道：“四叔，麻烦把五叔叫进来，我有事跟你说。”

等四爷把五爷拉进房间，唐刀关上房门，守在外面。

屋里有些暗，唐野自顾自倒了茶，就这糕点，吃喝起来：“叔叔们等等，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口饭。”

四爷道：“无妨，慢慢吃，别噎着。”

六爷替二夫人问：“小野，你怎么回来的？”

“他们在山上庆祝呢，我放了把火，趁乱逃了出来，火可大了，也不知道烧死人没有。”唐野顿了顿，咽下吃食，继续说，“这果子不错，茶也不错，我在黑风寨，也见着了。”

弦外之意，不言而喻。

二夫人被气得不轻，咳嗽不停。

见无人搭话，唐野直奔主题：“四叔，五叔，还有六叔，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来是跟你们商量接下来的事。我烧了黑风寨，逃回来，他们肯定还会派人来抓。我想问问你们态度，是把我交出去，还是放黑风寨的人进咱大院抓我，你们直接说，侄子不喜欢弯弯绕。”

四爷五爷听了，怔在原地。

六爷替二夫人开口，说：“上一把火，是你爹烧得。现在这把火，是你烧得，你们房的事，你们自己担着，别连累整个唐家大院。”

“老六，你说什么胡话！”五爷起身骂道，“吃里扒外！老子没你这个弟弟！”

“我还没你这个哥哥呢！”老六一向不怕五爷，只要对方动手，自己躲在娘亲背后，要么躲在媳妇背后，无论哪个女的，五爷都不敢动手。

四爷喝了杯茶，笑道：“小野，别听老六的胡话，也别兜圈子，起内讧，你说说，怎么办？”

唐野没接话，隔着帷幕问里面：“六叔，你在咱唐家，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享受，咱们家，就你过得舒服痛快，真他娘的是宝贝疙瘩呀，废物。”

此话一毕，四爷五爷都愣了。

帷幕里有些动静，不知是二夫人拉住了六爷，还是六爷拉着二夫人。

“小子，我是你六叔，怎么说话呢！”

“你配吗？废物一个！有本事出来，三四十的人了，躲在你娘背后！吃奶吃傻了吧你！”唐野心中有气，也不惯着。

五爷与六爷虽是一母同胎，但也看不惯六爷平日作为。只是现在外人骂起自己的弟弟，心里却也别扭的不行。

四爷不知唐野打得什么算盘，依旧沉默。

隔着帷幔，唐野看到六爷起身准备出来，硬是被二夫人拉着再次坐下。

老六生气道：“娘，你看他，没大没小，骑咱们脖子拉屎来了。要是让他当了家主，还不得吃了咱们。快快快，让四哥五哥，把他捆了，送给黑风寨！”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儿。

“娘，你打我做甚！”

“老六，闭嘴！闪开，给老娘滚远点。”

帷幕缓缓拉开，二夫人两眼烧火，批着头，软着腿，一步一步走进厅堂，坐在上首位置，冷冷地盯着唐野。

气氛掉入冰点。

彼此间的情绪愁如面糊，唐野迎上二夫人的眼神，玩味且不屑。

目光如刀，铿锵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