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一颤。
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在师父给他的信中。
从那时起,对这个名字,墨白的心中,只有疑惑,愤怒和陌生。
他从没想到有一天,活生生的顾寒川会以这样的形式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来干什么?”墨白的语气中有些冷漠。
顾寒川一滞,他没有想到墨白听到自己名字的第一时间,竟然会是这样一种冷漠的表情。
“我来看看你,空明他还好吧?”
听到顾寒川问起师父,墨白也只是简单的一句:“很好。”
顾寒川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孩子心中有怨气。
是抱怨他十几年都不出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今天我在这里,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顾寒川知道他的心中一定有疑问。
“当年,我父母遭遇幽灵会伏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派出强者支援?”
这个问题困惑了墨白很久,有机会他当然要问出来。
但是当他问出来的时候,却有些无力。
“这件事,其中曲折,你不是很清楚,我不怪你。你只需要知道,当年幽灵会伏击他们,是倾巢而出,一路人围攻你父母,一路人准备袭击援军。”
“要知道,当年猎人组织的顶尖战力并没有现在多。一面是自己的女儿和最中意的女婿,一面是自己一辈子为之奋斗的组织,我不可能做出别的抉择。”
“你可以说冷血,但千雪和长空这两个孩子,我爱他们,比你更深。”
几句话下来,墨白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
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阴影终于得以驱散。
他一直以为,顾寒川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
“对不起。”墨白低头,但坚定地说了出来。
错了就是错了。
顾寒川知道他的意思,笑了一声,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你知道你父亲的代号是什么吗?”顾寒川问。
“代号?他是……长老?”墨白懵了。
猎人组织内,只有长老才有代号,而长老的身份,意味着高绝的武力。
“当然。你的父亲墨长空是不世出的天才。他三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归元境巅峰的境界,距离太极境仅仅一步之遥,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破例成为了猎人组织的长老。”
“他的代号,叫做天谴。”
“天谴……”墨白默念几声,眼中泛起水雾。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个惊才艳艳的身影。
“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超越他。你知道你的入队申请为什么没有通过吗?”
这一瞬间,墨白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为什么?”他只是很疑惑。
“因为一个计划。你如果留在猎人组织内,凭借着你惊人的天赋,应该很快就会成为一名长老,惊才艳艳,镇守一方,但这不够。”
“猎人组织与幽灵会的对峙,现在已经逐渐处在了下风,末世之中,大多数的武者都做不到坚守本心,然后就会加入邪恶的一方,所以,一名长老不可能再力挽狂澜了。末世,需要的是以杀证道,比恶人更恶的人,才能震慑他们。普通的人们,也才能看到未来的希望。”
“你就不怕我也就此变成恶人吗?”墨白轻轻一笑,貌似顾寒川对他的信心有些盲目。
“你不会,我们是亲人,我了解你。”
顾寒川没有告诉墨白,当他还在玄门的时候,他就无数次默默地观察过他。
“所以呢,计划是什么?”墨白吐出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心里变得沉甸甸的。
“计划的内容现在你不必知道,你只要专心提升实力便可。”
“好。”墨白答应一声。
“至于冥王印……虽然确实有些棘手,但是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难。”
墨白心中一阵欣慰,今天总算没有白白爬过这破塔,如果能解掉冥王印,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但是我不想解。”顾寒川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墨白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墨白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计划十分重要,对于每个候选人的心性和天赋等等都要是万里挑一。所以,冥王印就留着吧,算是对你成长的一道考验。记住,坚守本心。”
墨白正色,他也明白顾寒川的一片苦心。
“关于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但是这件事,您必须帮我,这件事关乎兰溪城二百万百姓的安危。”
墨白将他们在城中发现了神秘符号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然后又细细描述了符号的样子。
墨白说完,就看见顾寒川的脸色不大好。
顾寒川,一个太极境中期的巅峰强者,能让他动容的事情实在少见。
“夺灵阵。”顾寒川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