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葬礼方一南赚了一万两千块,险些哭“瞎”了眼。
姑妈捧着方一南都有些皴了的脸蛋心疼的抹了把泪:“你说你图什么呢?你怎么不好好的爱惜你这双眼睛?”
“没事的姑妈,我眼睛好的很,某些人坟头的草多高我都能看清。”
方一南提着水杯蹲在村口的巨石上目送下葬的队伍。
据说找算命先生掐了指,老太太在午时三刻下葬才能保佑子孙后代一生安平。
天很蓝,白云沉的似乎要掉下来,贯穿整个村落的小河流水潺潺,有挽着裤脚的小孩在里面摸螺蛳。
程安易显得很兴奋,他没有见过螺蛳,许是见过他早就忘记了。
有小孩认识方一南,确切的说认识方一南的外婆,那是村子里出了名的神棍。
“神”的时候找外婆指点迷津的人多的能从家门口排到镇上去。
那个时候方一南还小,爸妈很早就下海做生意,是外婆一直带着她。
方一南拧了杯盖,顺着杯沿吸溜,她哑着声跟秦也说:“那晚我听到你说要去看家家户户的烟囱里浓浓厚厚的炊烟,这是我从小长大的村子,你觉得怎么样?”
秦也没想到像方一南这样的女孩是在村里长大的,现在很多年轻人走出了村子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也点头:“一笛秋风急,千岸晚照多。竹根邻叟醉,牛背牧儿歌。”
方一南从石头上跳下来,从衣服的里兜里掏出一张卡放进秦也的口袋里:“吟的好,提前给你发工资了。”
秦也抽出卡扔回方一南手里,脸色阴郁:“你什么意思?”
方一南又把卡片塞回秦也手里,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天去你奶家取寿盒,我看到桌上的医院检查单,人老了嘛,病就来了,这是工资提前发给你。”
秦也咬着唇,再看向方一南时眼中有了明显的疏离:“你同情我?”
“我同情你?大哥,你同情同情我好不好?我就是提前发个工资你就这么激动,被克扣惯了?接受不了我这么好的老板?”
手里的卡突然有些烫手,秦也的手指动了动,问了句:“为什么不是现金?我怎么知道你发的对不对?”
方一南揪了揪嗓子:“整数,你每天又做饭又打扫卫生的,一码是一码,你说我请个阿姨还不得给人开工资吗?”
秦也的嗓子突然有些堵,他说:“方一南,你对谁都这样吗?”
方一南像个老干部似的,面朝着河畔拧了水杯:“当然不是。”
“那…我是个特殊吗?”
方一南很认真的点头:“对,你是我见过最帅的最man的还能打的,来我这工作唯一一个没有被吓跑的小孩儿。”
小…孩儿?
秦也把卡收进口袋,他是不是小孩,或许她会知道的。
方一南自我陶醉的摇了摇头,然后无比兴味的叹了一声:“痞气十足,我喜欢!”
秦也挑眉,嘴角勾着坏笑:“方一南,你说你喜欢?”
方一南点头:“对啊,你这样痞痞帅帅的弟弟,是个女生都会喜欢吧?”
方一南朝着秦也凑过去八卦道:“你们学校追你的人很多吧?”
秦也饶有兴致的点头:“对,很多。”
“我就说嘛,风一样的男子,天生就是战士。”
方一南,那你会喜欢这样的战士吗?
有小孩朝着这边跑过来,手里捧着一束花,他指着空无一人的河畔说道:“姐姐,那个哥哥让我摘给你的,他说他喜欢你。”
秦也朝着小孩所指的方向看去,哥哥?哥哥在哪?
方一南接过来,放在鼻尖轻嗅:“哇,好香啊,告诉那个哥哥,我也喜欢他呢。”
小孩挠了挠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问道:“姐姐,你是神婆家那个小瞎子吗?”
……
好清脆的声音,好讨厌的小孩。
方一南蹲下来摸了摸小孩的头:“姐姐不是瞎,姐姐是得病了。”
“呦,方一南?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闻声,方一南和秦也同时转头。
这个染着绿毛穿着紧衣紧裤的人不是自己的前前前男友陆川嘛?
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当马仔了?
陆川看向秦也,挑衅道:“呦,换男朋友挺勤呀?”
旧仇新恨啊陆川,如果当年不是你卖了我参赛的设计稿,还真没有我方一南的今天!
陆川见方一南没说话,走到她跟前挑起她的下巴,当年那个只会埋头画图的小傻子,竟然出落的如此好看了。
“方一南,身材变得这么好?被几个男人睡过了?当时我瞎了眼,怎么就没尝尝你的味道呢?”
程安易跑过来本想推开陆川,许是太过用力他直接从陆川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程安易转过身,带着痛楚的眼神在空气中与方一南的目光相撞,像玻璃一样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