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红玉闭上眼,气氛变得复杂起来。
屋内闲聊的男人、女人,视线基本都在往新人这边瞟,见状纷纷神色古怪,有耳尖的还能听到碎碎念:“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尴尬。
主动凑上来的盏平姑娘也愣在原地,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羞辱。
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还是我哪里招惹了这小哥?
在青楼里装正人君子,和上茅房不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还好青楼女子间,也有一丢丢的姐妹情谊,见状另外一名素袍束发,书生装扮的姑娘打开折扇,声如玲珑,大声解围。
“盏平姑娘,我看这位公子是外地人,没听过你舞才人的名头,你不如赏脸来一段拿手绝技,也让我们赏赏眼。”
声音落下,座中客人纷纷叫好。
他们都知道盏平有一项拿手绝活,很少与人展示。
便是取一小盏,灌满清酒,盏平单足立其上起舞,舞罢香汗淋漓,清酒不撒分毫,仍旧与杯口平齐,而且酒液会染上异香。
可谓是足控福音。
在这里的人都是闻名已久,未曾得见,眼下有机会,自然可着劲的起哄。
盏平听着呼声,心里却并不高兴。
她的绝技本就有一定的水分,没有准备不好表演,更何况使一次就要累好久,不能再用。
今夜花魁评选还未开始,那诗才人用这种话挤兑自己,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盏平今日身体欠佳,恐怕强行舞蹈会出丑,还请诸位大人恕罪。”思来想去,只能找理由拒绝。
“哈哈哈,盏平,你说身体欠佳,那可千万别过几个时辰,就突然好了,显得糊弄贵客!”
这笑声十分张狂无礼,让红玉都睁开眼看去。
只见一名白发碧眼的异国美人坐在远处,神情毫不掩饰的挑衅。
“握草,A2!”宋言震了个大惊,越看白毛妹子越觉得顺眼。
可惜此人太过张扬,不然剪个短发一定比现在火。
侍女木儿见他有兴趣,连忙低声介绍道:“贝丝姑娘是西域来的异族,擅长美容换面,号称有一千张面孔,我们叫她幻才人。”
“贝丝姑娘喜欢健壮的男子,公子若是肯花银子,想必入幕不难。”
好家伙,还是个妮寇?
宋言更加兴奋,默念好几遍今天的目的,才全身冷静下来。
“幻才人少说两句吧,伤了姐妹和气,还让客人看笑话。”诗才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再次劝道。
“呵呵,我只是戳破某些人不切实际的想法,有什么伤和气的?”A2轻耸香肩,翘起二郎腿,引发一片咽口水的声音。
这话瞬间点燃火药桶,盏平姑娘连连吃瘪,心中早有火气,径直走到贝丝面前。
“我不知道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只知道有些人丑的不敢露脸。”
“反正不是我。”贝丝毫不在意。
“我说的可不是上面那张脸。”盏平冷笑道:“有人衣服穿得不多,腿却夹的挺严,是男是女都没人验过!”
幻才人立即阴沉下脸,恶狠狠的瞪着对方。
“你想和我去后院聊聊?”
“凭什么,我当然不想。”
“不,你想。”
在一屋子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盏平被贝丝捂住嘴,强行带出去,侍女和小子想上来阻拦,竟然都没拦得住。
“快去找老板!”诗才人使了个眼色,支走侍女。
然后款款站起身,向屋内的客人道歉。
“幻才人和舞才人方才说要排练一出新剧目,故而先行离去,不小心冷落了贵客,小女子愿替她们受罚。”
这谎话干巴巴的,谁也不信。
但听说能惩罚诗才人,客人们又激动起来。
“这可是你说的,什么惩罚都可以?”
“只要在座的诸位都同意,兰清儿甘愿受罚。”
闻言又是一阵狼嚎。
但其实客人们讨论半天,硬是没得出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有人提议高雅一点,让诗才人七步作诗;有人指责装什么孙子,不如直接让她跳舞,脱衣服的那种。
更离谱的是,有人还建议开party,大家一起上。
当然,宋言也只是建议。
红玉板着脸听半天,越发理解不了武朝的氛围。
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明明都是读过书的,怎么会如此少廉寡耻?
倒是他本人进门没多久,已经得到一个青楼中的外号,“伪君子”。
“既然大人们合不拢意见,不如让清儿说办法,大人们觉的如何?”
诗才人见情况全在自己掌控中,心中有些不屑,仿佛没听到那些污言秽语,仍旧面带笑意。
“那有什么意思,你又要搞那些没情调的诗词歌赋,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