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摇先生还没进门，就被老鸨和龟公簇拥在中间，看起来很有名气。

“探花大人，您可好些日子没来我们这儿。”

“我们可一直订着大人的风景册，最近全是那些大家闺秀、闺阁淑女，扭扭捏捏的，有什么好看？”

“还得是我们的姑娘活泼，怜儿姑娘最近茶不思饭不想，前天差点带着细软跑路，可一直惦记着您呢！”

九摇摆摆手，屏退众人，只和老鸨说道：

“我听闻你们这又有新花样，把姑娘儿扮成仙人，特意来看看。”

“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主意危险，容易惹山上人不高兴，我师傅当年想到过，没敢去做。”

“是是是。”老鸨脸色有些尴尬，不太高兴，“那探花大人今天是...”

“我当然是来体验新技术的。”

那你直接说啊，我还当你变成正经人呢。

老鸨心中腹诽，脸上仍旧笑容洋溢，带着九摇先生往里面走。

九摇没去找他的旧相好怜儿姑娘，老鸨也没打算带他去，因为怜儿姑娘现在房里有人。

感情说穿，都是生意。

宋言就没九摇的待遇，进门便差点被拦在门外，龟公冒着生命危险暗示好几次，才醒悟塞过去两张十两银票。

龟公收过银子热情许多，带着两人进入三层高的楼内，只见入门便是一处宽阔的正厅，来客站在高梯，正对面用红绸子扎成红桥、红轿、红花，下方许多年轻貌美的姑娘，正流水一般在桥下走过。

这是用旧了的招数，叫做“情海取水”，关键在于姑娘数量如海水一样多，营造出乱花迷眼的场面，客人看中哪个姑娘就叫“蒙面力士”用红轿抬走，高楼内自有快活处。

力士也是姑娘，但基本不下场。

她们抬轿不用手，都是身怀道法的修士。

“两位公子可有相好的？”龟公看两位客人迷眼，猜到这是新客，但还是问道。

两个处哥一齐摇头。

“那两位可有看中的？”

这问题问住两人。

红玉本就不情不愿，人虽进来，心中却还挂念着他的白月光，满脑子只有“非礼勿视”，即便下面的姑娘多半都在向他抛媚眼，仍旧铁面无情。

只能说具有极强的舔狗自我管理意识。

宋言则不同，他来此有要务在身，想着起码要接近一名情天欲海的修士。

至于之前包下的“剑舞儿”，早就被他忘在脑后。

他的修为已经接近甚至超过名剑阁的刺客，心中的阴影也慢慢自然消散。

见无人回答，龟公也不急，伸手笑道：“两位公子如果看不上，今日也有其他的活动。”

说完他就站在原地，吊起胃口后老神在在，仿佛不小心忘记下文。

宋言把之前塞给他的银票偷回来，再次塞到他手中。

“哎哟，公子大可不必。”龟公露出一嘴大黄牙，顺手把银票塞进领口。

“今天是我们楼里的秋季花魁大选，最厉害的姑娘都在后面的厢房候着，我看两位公子是良善之人，可以偷偷带二位过去。”

“但二位公子若是找到心上人，可别忘记给老奴一点礼金。”

“当然，当然，还请带路。”宋言一边说一边又塞给他两张银票。

龟公摸着温暖的银票，发现手感有点熟悉，但也没多怀疑，反而眉开眼笑。

这位公子真是阔绰，一出手就是别人的十倍不止，想必身家不菲。

榨干这种冤大头，恐怕得让兰清儿姑娘出手。

......

踩过红绸搭成的楼阁，又穿过三间正在表演的戏屋，总算到休息的厢房。

两个五十来岁，戴着金花的婆子本来在坐着唠嗑，见到来人立即变化脸色，一副凶悍模样。

“去去去，这里是姑娘们表演前休息的地方，谁准你带人过来的？”

“赶紧离开，被老板看见，我们都要吃瓜落！”

龟公还未来得及说话，宋言就上前一步，自觉的一人递一张银票。

还是十两的面额。

红玉跟在后面倒不觉得脸红，他已经被洗脑，觉得这些钱就是自己的，只是暂时交给宋言保管而已。

某种意义上来说，事实还真就是这样。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马上就停止装模作样，嬉笑起来。

“不对，我看这位公子像是熟客，想必是来体量自己相好的，快进去吧，别让我们老板逮到。”

“这位壮硕的公子也别怪我们贪心，年老色衰，只能想法子讨钱，勉强找条活路。”

客套一番，谁也不见着急。

还是宋言主动开口催促，他们才被放进去，每人配了一个侍女，姿色一般，主要是负责聊闲话。

如果有客人看上侍女也行，丢三十两银子，把人直接带走。

龟公没跟进去，他的责任到此结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