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伊凡听到一声搭讪，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朝她们走来。

油腻的气息扑面而来，谷伊凡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似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向前走。

男人快步走到她们面前，拦住了出路，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们一番，自认为很帅的笑了一下：“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呗，聊感情，我最擅长了。”

方思茵半倚靠在谷伊凡身上，俏脸晕红娇艳，谷伊凡将她外套往上拢了拢，毫不犹豫地启唇：“让开。”

男人的神色中浮现了轻鄙之色，冷哼一声：“我能看上你，那可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猥琐的表情配上蔑视的的语气，实在是欠揍。

谷伊凡向来有些社恐，本就不喜和不熟悉的男人打交道，更何况是这种流氓地痞，不耐烦更是到了极点。

“你滚不滚。”

话音刚落，男人神色恼怒，冲上前就要触碰她，谷伊凡护住了方思茵，挣扎反抗之间，外套、包包散落一地，谷伊凡头发拉扯的些凌乱，神色愤然。

突然，男人的脸挨上了猛烈的一拳，脚步颠簸地后退，勉强扶着高脚椅才能站稳。

是霍砚青。

经过这么一出，方思茵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怔怔地看着如洛神一般，从天而降的霍砚青。

只见霍砚青面色冷峻，周身似寒冰一样冷冽。

谷伊凡惊喜的喊道：“表哥，就是他，欺负我和茵茵。”

吧台周围已然围起了一圈人，众目睽睽之下，霍砚青一个跨步冲到了男人面前，提起他的衣领，照着他的脸就是几拳，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

男人的嘴角边吐出一股血迹，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弯着身子捂着胳膊左摇右晃地离开了酒吧。

“打得好！”谷伊凡乐得拍手。

“有没有伤到哪里？”霍砚青向她们二人走过来，询问道。

方思茵将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和包包捡起来，抬头就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他今日和往日不太相似，平日里嘴角总噙着笑，眼下的他，眉眼冷峭，薄唇紧抿，看的出心情很是不爽。

“我没事，刚刚都是小凡在护着我。”方思茵愧疚地道歉，将谷伊凡转了一圈，“你有没有哪里有事啊？”

“放心放心，我才没让这种人占到便宜，恶心的人渣。”谷伊凡拍了拍方思茵的手，以示安抚。

“还不走，还想在这儿呆？”霍砚青不带情绪地丢下一句话，走到她们身后。

快要走出去的时候，方思茵回头看了一眼，绚烂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四处充斥着着酒杯碰撞的声音，身后的男人正注视着她，他的瞳孔黑亮，如同一汪幽静的深潭。

霍砚青将谷伊凡送回家之后，车内只剩他们两个人，方思茵坐在车的后座，下意识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四目相接，细微的气氛在两人的沉默之中蔓延开来，恍若有一股萦绕的酒气，将两人缠住。

方思茵降下车窗，都市繁华的夜景一闪而过，任凭阵阵夜风钻入身体，发丝在面庞胡乱飞扬，清醒了不少。

一路无言回到了公寓，楼道间，两人面对面站着。

“对不起，我不应该喝酒的。”方思茵半吞半吐地说道。

男人抬眸看她。

“要是我没有喝酒，就不会连累小凡了。”方思茵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几不可闻。

“清醒了？”

“醒了。”她硬着头皮说道。

“为什么喝酒？”

“我，心情不太好。”她小声嗫嚅道。

“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我，我错了还不行？”

男人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失恋了？”

“不是。”方思茵一口否认，看着他冷清的眼神，吞吞吐吐道，“还没恋，他不喜欢我。”

“跟我来。”霍砚青一把抓过了方思茵的手腕，直直地朝501走去。

“诶诶，我家在那儿。”女孩另一只手指着对面的门，大声喊道。

霍砚青不搭话，牵着她的手腕进了门，一路走到了沙发旁。

“坐一会儿。”

“你要干嘛？”

依旧是不理她，只看到他走进厨房，看不见人了，只听得见一些细碎的声响。

搞什么啊？

方思茵斜斜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倦意立即席卷了她的全身，忍不住垂下眼皮，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呼吸均匀。

子时，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

当霍砚青端着一碗醒酒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女孩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眉眼间似乎还拢着云雾般的忧愁，衣衫的吊带不知何时滑向了肩头，裸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