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茵走后,霍砚青一个人来厨房给自己做了一碗醒酒汤。
忘了给自己做,他今天也喝了不少,似乎也醉的很。
他把乌梅、洛神花放入碗中,清水冲洗过后,撒入桂花,冲入开水,盖上盖子闷泡。
立于一旁静静地等待,眺望窗外。
夜色浓稠,星芒渺小,宛如萤火之光。
当时和几个朋友正好在酒吧,他坐在沙发的一角,酒吧的光影落在他身上,忽明忽暗。
他画画没什么灵感的时候,会想要喝酒,酒精刺激大脑,偶尔能让他蹦出一些特别的想法。
但是不代表他喜欢酒吧。
酒吧灯光变幻莫测,晃得人眼花,台上劲歌热舞,摇滚的音乐声震的人头疼。
他捏了捏眉骨,有些想提前离场的冲动。
魏远洲看他这样,揶揄道:“霍大设计师,来个酒吧这么难受?”
霍砚青瞥了他一眼:“吵的很。”
魏远洲坐在一旁,听了这话“啧”了一声:“好歹今天也是我生日,赏个脸怎么了。”
霍砚青神色慵懒:“人都坐在这儿了,还不够赏脸?”
魏远洲今天生日,早就嚷嚷着连续打官司累坏了,要找个地方放松放松。
倒是没想到,就定了酒吧这么个没新意的地方。
旁边同事听两人对话笑了起来:“小魏啊,你就别为难我们霍老板了啊,比起酒吧,霍老板宁愿在办公室画两张图。”
魏远洲小声嘀咕着:“无趣无趣,你这样找的到女朋友才怪。”
霍砚青抬了抬眼,不理会他们的打趣,举起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斜侧方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他随意撇了一眼,一个满眼贪婪的混子正对两个娇弱的小姑娘意图不轨。
女孩们背对着他,看不清脸。
很明显是在挣扎的过程中物品散落一地,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明显有些醉了,软绵绵的趴在另一位女孩身上。
他正要起身阻止。
女孩披在身上的外套被大力的扯掉了,似是感受到了危险的信号,侧过脸庞躲避着不怀好意的触碰。
看清女孩的侧脸的一瞬间,漆黑的瞳孔微缩,他迅速起身,冲了过去。
像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后怕,眼底沾染着戾色,狠狠的发泄在这混子身上,他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用了多少力,直到对方脚步踉跄的逃出酒吧。
转头瞧见有些狼狈的两人,对上方思茵慌张无措湿漉漉的眼神,还是觉得难泄心头怒火。
不长眼的东西。
记忆回笼,时间差不多了,又往碗里加了几勺蜂蜜,淡淡的桂花香混着蜂蜜的甜意袭人入怀,沁人肺腑。
一碗下肚,浑身的酒气似乎被冲散了不少,桂花的香气似乎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幽幽甘甜在胸腔间荡漾,舒爽怡人。
她也是这般感觉吧。
幸好,他恰好在场,他在乎的人,都不曾受到伤害。
方思茵的那一句“要是我没有喝酒,就不会连累小凡了。”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郁结的点根本不在于她是否喝酒,而是她把这样的事情归咎于自身。
而事实是,受害者没有错,该受谴责的是罪恶本身。
清晨,向窗外望去,淡蓝色的天空澄净透明,淡淡的颜色一直延伸,蔓延了整个天际。
方思茵趴在床上,微微动了动睫毛,睁开眼睛,入目的洁白的天花板,无力的抬起胳膊,揉了揉眼睛,大脑有些宕机,她只觉得头痛欲裂。
嘶,好难受。
“这就是宿醉的代价吧。”方思茵撑着身体勉强起床,看了眼手机,往卫生间走去。
站在镜子前洗漱,昨日的记忆如同初春山顶的冰雪,在阳光的灼热下,消解为汹涌的雪水,一波波涌进脑海。
淮与师哥有喜欢的人了。
她去酒吧喝醉了。
她和小凡被人骚扰了。
然后……然后霍砚青好像出现了,似乎是救了她们,然后她去了他家!
去了他家?!
细节记不清了,但是好像有一碗醒酒汤?
好像还放了她喜欢的乌梅,她的周身似乎还萦绕着桂花的余香。
昨晚的他好像和往日不同,有些凶,好像在生气,不过现在想来真是后怕,多亏了他的及时出现,得专门感谢一下。
冷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凉意钻入皮肤,深呼了口气,思绪已经完全清醒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下班路上路过街边的蛋糕店的时候,她在心里打了个主意。
挑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巧克力慕斯蛋糕,顺便给霍砚青发了一条微信。
城市的傍晚很是嘈杂,正值晚高峰,川流不息的车辆,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堆挤在一块,车飞驰的声音此起彼伏,宽坦的马路一时间变的水泄不通。
霍砚青看着眼前的路况,无奈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