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直这样该多好。
可惜江禾醒了。她一纸诉讼将顾景渊一干人等告上了法庭。
是挪用公款罪,因为他们挪用了基金会中的资金且数额不少。
他们太猖狂了,以为江禾永远醒不过来了,肆意挥霍着基金会里的资金。
可惜江禾醒了,他们被送上法庭了。
远在警察局里还没判刑的钱正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反水翻供。
废话,江禾醒了,看这架势顾景渊多半是分不到什么钱了,还有牢狱之灾,那我为什么还要替他瞒着?我还要早点出去照顾我的孩子们呐。苏软软那个小贱人想也不用想,肯定不会好好对他们的。
于是迅速辩解开口。
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我是受人逼迫的,他拿我的孩子威胁我!这都不是我的本意啊!
我有证据。
他拿出了一段录音。录音内容正是顾景渊威逼利诱他实施犯罪。
于是顾景渊被数罪并罚起诉到了人民法院。
顾景渊怎么也没有想到,钱正这样一个看起来憨厚的小人物也会有这么多心眼子。是他太自大了,以为没有人敢背叛他。
后续江禾是真的没有再继续关注了,也少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说这些话。
往后余生,她奔跑在世界各地,努力了解各地的老年人生活问题。将自己的老年人生活保障基金会做得有声有色。
她和叶欣偶尔有联系,但大多时候都是带着张助理跑来跑去的。
世界这么大,她不可能解决掉所有老年人的生活问题。但没关系,她尽力了,帮到一个就赚一个,她没那么贪心。
她临走前将这个重担交给了张助理,这些年她也尝试做了些生意,基金会的资金问题不必担心。将这份心意也是事业交给张助理,江禾放心,原主也放心。
……
苏软软吃晚饭的时候,手机上突然蹦出条消息:知名基金会创始人逝世了……
下面放了张她熟悉的照片。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还没等她擦完眼泪,门外就传来了叫声。
她连忙开门,是顾景渊。他喝得烂醉。
“你怎能现在才开门,是不是又想跑?”酒瓶被摔碎在面前,苏软软泪流满目。
顾景渊被判刑之后,她就知道完了,什么都完了。
数罪并列,她都不知道要被判几年。
恐惧、无措包围了她,挣扎之下她跑了。
原先她是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着的。可太难了,她一个人挺着孕肚,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连混口饭都难。
要不是好心的老板娘给了她一份工作,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老板娘告诉她他有个弟弟想介绍给他认识认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去了。
一来二去,也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住的地方,她和那人结婚了。
男人除了长得丑的没什么问题,她也渐渐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了。
几个月之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为了表示亲近,她给孩子取了男人的姓。三年之后,她又生了个女孩。
两个孩子男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她心里清楚却也不敢多言。
这样的生活离她以前的生活差得很远,但是足够平淡。
可噩耗一个接一个。
男人在工地干活出了意外。工地赔了一大把钱。可老板娘怕她把钱给儿子花掉了,捏着钱不放。
事情若只是这样便也罢了,努努力咬牙也过得下去。
可顾景渊出狱了。他因为在狱里表现良好被减刑了。
他找到了她,质问她为什么跑了,质问她为什么不等他。
两个人兜兜转转又纠缠在一起。顾景渊染上了酒瘾,每次酒喝多了就开始发疯。
又是这样。
苏软软静静站着看着顾景渊发疯,她轻声说:“江禾死了。”
顾景渊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挥舞。屋子里的东西都快被砸完了。
儿子女儿成年了,不和他们一起住,这样也好,免得遭罪。
透过镜子看着自己的容颜,已经不年轻了啊。什么时候满头乌发变白了?什么时候皱纹爬满了脸?什么时候他们变成了面目可憎的今天?
他们还要纠缠多久?
“他爱我,我爱他,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恍惚中她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
可如今耳边只剩下桄榔桄榔的东西倒地的声音。
如今想来,也不知道是祝福还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