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国大牢建成在皇宫底下,总共三层,一层水牢,一层死牢,第三层也是最残酷的一层,被称为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月蘅与徐天年就被关在那里,
大牢越往下越磨人,更何况第三层的犯人连同上面两层也要同样经受。
第一层是水牢,犯人被厚厚坚实的绳索死死绑住手脚,吊在一间间装满水的洞窟内,整整十天,十天后能活下来的,转入第二层,
第二层的死牢里,放置着许许多多寻常人闻所未闻的残酷刑具,接下来的十天内,这里的每一种刑具都会用在他们身上,
按照以往来说,皇室之人就算犯了罪,能在水牢之中熬上十日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更没有人能撑得过第二关,
几乎没有人见过天牢第三层里究竟长什么样子,看守在那里的兵役一般与朝廷签订了死契,只有死了之后才会被人运出来,
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月蘅被关在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可谁都没有想到,二十天后,就是那位看起来细皮嫩肉的月蘅,从小到大连苦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被通报说已经成功转移到了第三层。
按律法,熬的过第三层死牢的人是有机会翻身的,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得到一笔不小的财富。
徐香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她得到消息当即快马扬鞭赶往皇宫,一路横冲直撞闯进顾笙寝殿。
她一开口便是哽咽着不停,
“陛下,您当时答应过我要帮我父兄报仇的?”
正在翻阅过往卷宗的顾笙被她吓了一跳,徐香的遭遇他很心疼,月蘅犯了错理性接受惩罚,但事逢反常必有妖,他不认为月蘅能那么容易熬过去。
依他看来,这其中定是有人相助,或是月衍暗中安排,又或是那死牢之中有什么猫腻。
他放下书册,四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旁人时抬眸,挑起眉眼似乎是在与徐香商议,
“我打算亲自去天牢探查一番,姑娘一起?”
天牢可是宫中禁地,自建成之后便有专人看管,而且鲜少有人会被关在那里,听说关在那里的人通常活不过第二层,阴气极重。
徐香昂着头,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
顾笙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心中想到了些什么,
“我有什么可怕的,你要杀的是东方月蘅,又不是我。”
二人达成一致,约定着夜深时分准时前往,顾笙负责支开身边伺候的宫人,徐香先行一步。
天牢的入口是一条只一人宽的阶梯坡道,平日里被一个严丝合缝的石墩盖着,石墩重达上百斤重,根本不是她一个女子能够搬的动的。
她试图上前,毫不意外的被守卫拦了下来,守卫魁梧高大,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她扔了出来。
推搡时,顾笙也赶到,扶住了节节后退的徐香,张扬的守卫看到来人是他,颔首行礼之后夹着尾巴退了回去。
他嘱咐徐香在安全的位置等着,独自一人走了过去,试探性的在守卫之间转悠,片刻后,他在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守卫面前停了下来,
“这位小哥,看你有些面熟,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少年面不改色,
“回陛下,我叫小五,东郊竹乡人。”
沉稳内敛毫不怯场,倒是个可塑之才。
顾笙调笑着凑了过去,
“小五,可曾婚配?”
少年霎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身边同行之人见状冷哼一声朝二人答茬,
“陛下您快别逗弄他了,别说婚配了,他长这么大怕是连女人的头发都没摸到过。”
顾笙顺着他的话将话头引了过去,
“那你呢,听你话中之意,可是已有良配?”
搭话的守卫突然察觉到什么,一点不马虎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折煞卑职了,我二人皆是宫中签了死契的永奴,没有资格婚配,卑职一时口快无心之失,请陛下责罚。”
顾笙佯装生气,有样学样的列举着他的一条条罪状,
比如说无故顶撞英烈遗孤徐香郡主,
又比如说大言不惭调笑皇帝,
还有二人虽未言明却心照不宣的那莫须有之罪名,但话锋一转,他竟主动与跪地之人说起玩笑,
“哎呀,好生苦恼,我刚刚登基不到一月,朝中大人们见我后宫无妃嫔,拼了命的把女儿外亲往我这里塞,我哪里宠幸的过来啊?”
那名守卫起先不以为意,直到顾笙不经意的说起下面一句,
“这不,朝中有位余大人,今日非要把她的女儿送进宫侍奉,你说我该怎么拒绝才好呢。”
守卫呵呵一笑,
“陛下何必推辞,各取所需而已。”
“让我想想那位余家小姐叫什么来着,对了,叫余韵。”
余韵的名字一出,那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