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你带来的这女娃果真是从魔族宫来的么?”张老头看着正在浣衣的冰莹,充满疑惑。
“当然,千真万确!”解了毒的莫凡身子虚弱,半躺在院子中透透气。
“那她怎么知道那么多?什么佛啊,经啊,说的头头是道,还有,她怎么知道那九节鞭可破舍利?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可怎么都猜不透。”张老头翘着二郎腿,皱了皱眉。
“我也问过她了,她说脑子中就突然就灵光乍现,也没多想,就跟着感觉走。”莫凡侧了侧身,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毕竟体内还残存了些余毒,总觉得身子不爽利。
“不对啊,她这个年纪,这个阅历,太不相符了,怎的你师父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呢?”张老头不依不饶。
“哎,师父,你们的境界不同嘛,你老人家高风亮节的,怎能与一个小丫头的见识相比。”莫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噢,说的也对,你看看她这浣衣笨手笨脚的样子,也看不出有多少聪明哈!”张老头点了点头,自我安慰,“不过她到底有没有武功的?怎么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都没事情!”
“师父,我累了,你要觉得有问题,直接问呗!”莫凡再也忍受不了,搬了椅子进了屋。
“哎,哎——你这徒弟,怎么还嫌弃我唠叨了!”见莫凡不搭理,张老头埋怨道。
院子中只剩下冰莹用力地干着杂活。
秋意凉凉,风卷魔族宫。
“右使劳命!右使劳命!”一小卒悬在半空中,脖子似被真气扼住要害,痛苦挣扎。
“咔嚓——”轻轻一声,骨骼断裂,原本鲜活的一条生命已然消失在这世间。
鲜红的胭脂遮掩不住满脸的怒气,“来人,还不快收拾下,脏了这大殿!看着就心烦!”
琉璃接过婢女递上的手巾擦了擦手,扔在地上,嫌弃地环顾了一周,本想着尊主不在,自己就可以呼风唤雨,可不曾想,这魔族宫内事务繁杂,这几月每日每夜的处理杂务,搞的心力交瘁,真是得不偿失。
“右使何必劳神,找几个得力之人处理杂物不就行了!”碧翠点上安神香,又上前给琉璃捏肩捶背。
“呵!说的轻松,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专吃干饭,看着我就心烦!”琉璃支着头,心情烦躁,底下一群婢女战战栗栗地跪着。
“你们都退下吧,右使需要休息!”一声令下,各婢女如释重负,纷纷做鸟兽散。
“可惜左使身子弱,不然也可以帮右使分分忧。”碧翠按了按太阳穴。
说起紫衣,琉璃一肚子的火气,“别提那药罐子了,天天生病,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也不知道是真的病,还是假的病,还老是闭关闭关,这是要出家么!”
“右使莫生气,左使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得另寻他人,否则光靠咱也吃不消啊!”
“报,护法夜寂北到!”
“他来作甚!不见!”琉璃头痛地摆摆手,此刻不想见任何人。
“右使好威风,尊主在时也不曾这样待我!”低沉浑厚的男声从殿门口传来,伟岸挺拔地身姿,气宇轩昂的外貌,怎么说都算的上是美男子一枚。
“呵呵,呵呵,不知护法到此,莫怪,莫怪!”琉璃换了副面孔,笑脸妍妍起身迎接,“还不奉茶!”
“茶就不必喝,我只问右使一句,何日才能寻回尊主?”披风一甩,冷风残残,夜寂北一屁股坐了下来,稳如泰山。
“护法玩笑,尊主神姿岂是我等知晓的,寻了这几个月,不知跑断了多少腿,花费了多少钱财,均不见半分踪影!”琉璃坐在一侧,开始大倒苦水。
“右使说的什么话,在这宫中,谁人不知,现在以琉璃右使为尊,莫不是某些小人进了谗言,不想寻到尊主?”直白的话语呛的琉璃一声语塞。
“哪里,哪里,我对尊主之心,日月可见,你看看我没日没夜地操劳杂务,头发都花白了,我也想着尊主能早日回来,只是分身乏术,不能亲自去寻,心中难过的紧!”说的动容,琉璃掏出帕子擦起眼泪。
“呵呵,那是在下误会了,既然右使心有力尔与不足,不如让在下去寻尊主?不知可否?”
“嗯,护法亲自出马,那自然好,可这魔族宫的宫规,护法不得尊主令,不得私自出宫。这让我如何是好,实在为难!”琉璃站了起来,为难道。
“琉璃右使怎的忘记还有一条宫规,如种血咒,则不受尊主令允出宫!”
“哦,哦,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条。”琉璃心中一紧,但面不改色道,“种血咒可非小事,护法可想好?一旦种下,非尊主不可解!我劝护法还是回去想个仔细再做定夺!”
“不用再想,我主意已定。”
“好,护法今日先回去,我和法师商量商量,再行通知,可否!”
“好,静候!”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琉璃出了身的汗,没想到夜寂北既然对尊主如此衷心,下一步该如何做,还得好好盘算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