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什么东西？”刚爬上楼就和某物撞了个满怀，张老头骂骂咧咧，“哇哇”大叫。

“痛！是谁这么不长眼？”一年轻声音迎面传来。

“你是谁？”张老头抬头看去，一束发少年腰别九节鞭，身着浅色小褂，脚蹬鹿皮靴，看着似有几分功夫。

“人唤阿七，到这来自然是为了寻宝，你们又是何人，怎的在这塔中？”阿七眨巴了下长睫毛，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偏头看向冰莹。

“原来是同道中人，我们也是为了宝物而来，小兄弟年纪轻轻，怎的孤身一人闯这浮屠？”张老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就好。

“这塔，不就一普通佛塔么，我上下来回玩过多遍，有何稀奇？”阿七从楼梯上翻了下来，轻松道，“我听闻有宝贝，所以来此，可始终没有碰到什么稀奇之物！”

张老头倒吸一口凉气，再次打量了一番，没看出个所以然，疑惑道：“阿七，你没有碰到石像，没有碰到镜子妖？”

这下反倒是阿七好奇，“我什么都没有碰到，你们有什么奇遇，说来听听！”

“一言难尽，太苦了，怎么这塔如此奇怪，我们连连遇到险阻，倒是你，却一点都没有？”

“我倒是想要尝试一番，可不曾遇到什么古怪之事，太无聊了。”阿七打了个哈欠，似是厌倦了。

“这塔顶层，阿七可曾去过？”

“当然。”阿七点头如捣蒜。

“那能否带我们师徒一同上去？”

“可以，我在前面引路，你们跟紧些。”阿七转身，欣然上楼。

“师父，莫名出现一个人，会不会有问题？”冰莹扯了扯张老头，轻声提醒。

“唉，我也这么想，但是你看看我们前两层楼都快被抽筋扒皮了，越往上越凶险，现如今有这么个小神带路，我们也好省点里，我们各自小心，静观其变！”张老头附耳道。

“蹭蹭蹭——”过了第三层。

“蹬蹬蹬——”又跃过第四层。

张老头和冰莹不禁怀疑，难道自己之前都不是在塔中？还是遇到阿七时来运转了？

“到了！”吭哧吭哧一口气到了十层，阿七把个脑袋探出窗户，远眺风景，“你们看，这顶层的风光多好！”

师徒两人站在原地，仔细查看四周，这一层浮屠除了有些积灰，并没有什么陈设，左右翻看，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羊脂净瓶。

“你们在找宝贝么？”阿七扭过头，“别找了，我已经找了八百遍，什么都没有。不好玩，咱还是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再找找。”好不容易来了顶层，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冰莹，要不我们还是走吧，或许真的没有。”张老头也打起了退堂鼓。

冰莹没有理会，继续寻找。

墙上似有微光透出，只恰好光线略过，才不经意间让冰莹察觉。

“师父，小刀。”冰莹用力挖着墙壁，没多少费力，只见一佛祖舍利闪现在众人面前。

张老头虔诚下跪膜拜。

阿七胆子大，上前欲取珠子。

“阿七且慢。”冰莹上前阻止。

“为何？”阿七不解，停下动作。

“十级浮屠，大家可曾想过，古有塔都按单数算，为何此塔却是十？”

张老头拍拍尘土，看了看阿七，“冰莹，我们是来找羊脂净瓶的，不是来算浮屠层级的，别瞎琢磨！”

阿七看了看舍利，心中思索半分，问道，“阿姐有何高见？”

“舍利乃佛家遗骨所成，镇于塔中，我觉得定有其深意在。”

“是何深意？”

“我也不知。”

“那该如何是好？”张老头没了耐心，追问，“是拿还是不拿？”

冰莹不语，上前按住舍利托盘，轻轻转动，塔顶震动，一楼梯下，众人仰头，上还有一层，第十一级浮屠！

“净瓶！净瓶！”冰莹看到净瓶现身，按捺不住心中喜悦。

“怎么有十只？”阿七挠挠头。

“全部带走吧！”张老头脱口而出。

“这柱子上好像有字，十瓶中只一瓶为真，有缘人之人只可选一瓶，饮之，生死由天命，活者可出塔！”阿七努力辨认。

“既然一定要我们选，那我先来。”张老头头个上前，可看看这瓶，再看看那瓶，似乎长的都是一个模样，再凑近闻一闻，无色无味。

平日里喝酒吃肉都没有这般纠结，不就是生死对半分么，年纪活了一大把也算赚够，张老头把心一横，随意选了一瓶，喝上一口，道：“冰莹，若是你们能出去，他日在我坟头上柱香，春秋二祭定不可忘！”

啰里啰嗦吩咐了一堆，正准备交代金银钱财，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好的，“我没死？”

冰莹和阿七无奈地点点头。

张老头拿手指蘸了蘸净瓶里的液体，放在口中又细细尝了一下，原来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