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证据?当年你舍妹给你求助的信件?”云鸿说着,拿出来一本文案,上面还有血迹,正是昨日袁刚给闵文的。
“是。”袁刚承认道。
“你着人偷出魏府的信件,你可知罪?”云鸿正色道。
“草民知罪,但草民无可奈何。”袁刚泪流满面,“想来大人也看了信件,舍妹封封信中都在哭诉自己被虐待,被陷害,甚至听到了魏书当时的小妾要除掉舍妹,将她溺毙,要草民设法救出舍妹。”
“这信件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幕洲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幕洲这么说,别说公堂上的人了,连门外的百姓都神色复杂的看向幕洲。
云鸿不屑的笑了一下,没有理会幕洲,又问向袁刚:“那丫鬟可还活着?”
袁刚听到幕洲的话原本心已经沉了下去,可又听到云鸿还是站在他这边,稳了稳神说道:“回大人,那丫鬟还活着。”
奕铭看向云鸿说道:“云大人,昨日闵文已将那丫鬟带回了京兆府,如今就在堂外等着传唤”
“传!”云鸿对着侍卫说道。
没过一会儿,一个女子便被侍卫带了进来,跪到了地上,只见这女子身子瘦弱不堪,头上包裹着一块头巾,微微驼背,满手的老茧。
那女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草民霞儿,拜见各位大人。”
“你便是袁刚的舍妹,袁蕊的陪嫁丫鬟?”云鸿看向霞儿问道。
“正是草民。”霞儿垂头说道。
云鸿点点头道:“你家小姐是如何遇害的?”
霞儿瞬间泪雨磅礴道:“魏大人宠妾灭妻,那妾室在府中多次陷害小姐,魏大人都置之不理,后来那妾室生了儿子,老夫人便说要将那妾室抬为正妻,小姐不肯,那妾室便将小姐推入井中,造成溺毙之状。”
云鸿厌弃的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魏书。
霞儿继续咬牙切齿道:“彼时,魏大人就在旁边看着,甚至还亲自动了手,小姐在井中求救无果,没一会儿就没了。”
幕洲阴冷的看了一眼霞儿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若是你亲眼所见,魏书定会将你除掉,怎么还能容你在府外逍遥?”
此话一出仿佛给霞儿打了鸡血,瘦弱的身体喷出了熊熊怒火。
霞儿站起身大怒道:“正是草民亲眼所见,魏书当然看到草民了,还着人打死草民,但是草民命不该绝,在乱葬岗被醉香楼的下人硬生生给救了回来!”
说着,霞儿嘲讽的看向幕洲:“太子殿下看草民如今这番模样,是逍遥快活之色?不如太子和草民换一换,也像草民这般逍遥快活如何?”
大家都被霞儿这番怒火弄懵了。
这女子得被逼成什么样了,才敢在公堂上辱骂太子?
霞儿还不解气,怒极反笑道:“草民早就是烂命一条,若不是为小姐伸冤,草民断不会不人不鬼苟活至今!太子殿下,您若是不想让魏书伏法便直接说,何必虚张声势这三司会审,与我们这等小老百姓搞这些弯弯绕绕!”
太子的偏颇,老百姓也不是傻子,任谁都看了出来。
如今再听着霞儿的这番话,百姓们已经在堂外不满的议论起来。
“肃静!”云鸿拍了几下惊堂木,看着霞儿皱了皱眉道,“三司会审,不是只有太子一人,本相问你什么,你便答就是!”
太子闻言,脸色入滴了墨汁那般黑,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云鸿。
发泄了一番的霞儿,看到云鸿未曾怪罪,跪直了身子,仿佛有了底气一般说道:“是,草民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