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高远脸上慢慢擦泪:
“爸爸不哭,爸爸乖。”
崔高远只是一个劲儿地“嗯”,靖楠也抱住了这对父子,自从绿帽子的事发生后,一家三口这是第一次拥抱在一起,没想到第一次拥抱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卧室窗外突然传来瓶子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崔高远反应很快,他抬头定睛一看,卧室窗外有个模糊的人影。立马把儿子抱给靖楠,对靖楠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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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开门,声音大一点!”
说罢抱起小猪存钱罐就往厨房跑去,儿子刚才一直比大人还平静,见到爸爸急忙要走,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
“爸爸!爸爸!”
崔高远回头把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儿子不要出声。张婧楠赶紧捂住了儿子的嘴,儿子哭得更凶了,看到崔高远一条腿迈出了窗户,于是赶紧打开大门,故意让大门开到最大限度撞击墙壁,“咚”一声,大门口昏暗的声控灯亮了,只听有脚步声快速接近门口,张婧楠回头一望,厨房窗户刚刚合上,老公的身影晃了一下,消失了。
厨房窗户很小,这里没人注意。窗外两米开外是一道矮墙,翻过墙拐一个弯就是街道办的化粪池,化粪池狭长,沿着化粪池的方形井盖一路走出去,就到了另一条街道。崔高远抱紧手中的小猪存钱罐,往夜色深处跑去。
“你们干什么?!”张婧楠喊道。
进屋的两个男人以极快的速度检查每间屋子,也不搭理她。张婧楠趁机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一手搂紧儿子青云,一手持刀在胸前。两个男人检查完什么也没发现,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回到客厅,看了看靖楠手中的刀子,又低头看了看她身边瑟瑟发抖的小孩。问:
“崔高远呢?”
张婧楠还没开口,儿子先开口了,张婧楠想要伸手捂他小嘴巴却已来不及,不料儿子说道:
“你们是坏蛋!大灰狼!”
中年男人笑了:
“我是警察叔叔,不是大灰狼。”说罢掏出警官证,给靖楠看了一眼。
靖楠这才稍微放松,刚才以为是追债的,这俩人都穿便衣,第一眼根本看不出来。于是拿刀的手慢慢落了下来,问: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另一个警察也从屋里出来了,在客厅四下打量。这个中年男人说:
“你刚才为什么开门?是不是故意吸引我们,然后放走你老公?”
张婧楠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他们一直在监视她一家,而且说得那么准,幸好老公跑得快,虽然自己被说中了,但是脸上不能有破绽,她吸了一口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中年警察反问:
“那你为什么大半夜的突然开门?”
张婧楠说:
“我妹妹说要来,坐的夜车,刚才听见敲门以为她到了。”
中年警察:
“可是门外连个鬼都没有。”
张婧楠:
“可能是我失眠太多,幻听了。”
中年警察没再说什么,在客厅走了一圈,走到录音机旁边时,发现录音机下面的报纸被压的四边形痕迹和录音机错位了,他扭头看了看靖楠,靖楠和他对视了一眼,看向了别处。中年警察把录音机提了一下,放在了旧压痕上。走到张婧楠面前:
“我是金山派出所的刑警,我姓余,我们怀疑你老公跟上个月的凶杀案有关,目前正在追捕他,希望你配合我们,不要隐瞒。隐瞒、藏匿嫌疑人也是犯法的。这是我电话,有线索第一时间通知我。”说罢写了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张婧楠。
张婧楠接过纸条,对余警官说:
“他把家里败光了,他是个赌徒,我巴不得他赶紧去死!我当初也是瞎了眼……”说着蹲了下去,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两个警察走了,张婧楠关了上门,从窗户看到俩人走远了,过来抱起了儿子:
“儿子不怕,妈妈在,那是警察叔叔,不是坏人。”
崔青云从她怀里跳了下来,跑到破沙发旁边,蹲地上拽东西,张婧楠问:
“儿子你干什么?”
只见崔青云费了老大劲从沙发下面拽出了一块破布,提溜着说:
“妈妈,我不让警察抓爸爸。”
张婧楠一看,眼泪哗啦一下淌了下来,这正是十分钟前她给崔高远擦血的那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