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再一次把冯宏志带到了金山派出所的审讯室。

“案发当天上午你在哪？”老罗问。

冯宏志一脸平静：

“头一天晚上在亲戚家喝酒，喝高了就没回去。那天上午在亲戚家睡觉。”

老罗问：

“哪个亲戚？”

冯宏志瞥了一眼别处，虽然一瞬间，但被老罗注意到了，冯宏志说：

“我堂弟家。”

老罗问：

“你堂弟家住哪？叫什么名字？”

冯宏志说了住址和名字，老罗立马转身招手，小潘走了过来。

老罗：

“你现在去他堂弟家一趟。”

小潘没问别的，答应了调头就走，他知道老罗想查什么。

冯宏志一看来真的了，有点绷不住了，老罗继续问细节：

“头一天晚上在哪喝的酒？”

冯宏志：

“在泰山路附近。”

老罗又问：

“都谁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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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宏志反问道：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老罗：

“在没破案前，每一个和案件有关人员都是值得怀疑的。听说你和熊安民不和，你能不能提供案发当天的不在场证明？”

冯宏志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好像有些不耐烦：

“饭店老板能证明。”

老罗：

“诶？你不是说你和堂弟喝酒吗？你堂弟证明不了吗？饭店老板认识你？”

冯宏志：

“他喝高了，他能记住啥？那饭店我经常去。”

老罗接着问：

“饭店叫什么名字？”

冯宏志：

“辣妹子。”

老罗一招手，又过来个民警，老罗说：

“去泰山路辣妹子饭馆。”

这位民警很熟练地对着冯宏志拍了张照，出门了。

冯宏志被闪光灯闪得迷糊了半天。老罗手机突然响了，小潘打来的：

“师父！问过了，他这个堂弟头一天根本就没和他一起喝酒，这个人是卖鱼的，头一天晚上刚进了一批货，在店里忙活了一晚上，街坊邻居都问过了，可以证明。”

只见冯宏志低头不语。老罗的暴脾气就像十万响的鞭炮，只有有火立马就着，他用“啪”地拍一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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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都这时候了你还骗警察？！你撒一个谎，就得用很多谎去圆它，圆好了算你牛逼！但是很多情况下，尤其是干了坏事之后，是很难圆好的！就算临时圆了，也经不起推敲。像你这种身经百战的老销售，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冯宏志像是被人强行脱了个精光，所有底牌都给亮了个相，瞬间无地自容，耷拉着脑袋不断地点头称是。老罗乘胜追击：

“你最好放聪明点！这是个凶杀案，你给我们兜圈子，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列到重点嫌疑人！没什么事儿为什么藏着掖着？”

冯宏志一脸尴尬：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罗声色俱厉：

“他娘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电话又响了，是刚才那个民警打来的：

“罗队，这个饭馆老板娘说认识他，但是最近他没来过。”

电话开的是功放，冯宏志也听见了。他脑袋耷拉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罗点上一根烟：

“他娘的！是不是你们干销售的嘴里都没个实话？”

冯宏志沉默半晌，说道：

“我说……”

老罗示意旁边民警记录，冯宏志说道：

“我要是说了，你能不能不告诉我媳妇？”

老罗一听这话茬儿就知道大概是哪方面，回他：

“那得看你的态度和招供的程度。”

冯宏志骑虎难下，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了：

“我刚才是撒了谎，头一天晚上我没喝酒，我……我和莉莉在一起。”

老罗眉头一紧：

“怎么又冒出来个莉莉？莉莉是谁？”

冯宏志：

“我的情人。”

老罗笑了，开心的笑：

冯宏志反问道：

“你是在笑我吗？你们当警察的，能不能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老罗笑得更开心了：

“你痛苦？你白天亲老婆晚上抱情人，你痛苦？你比谁都快乐吧？”

冯宏志不吱声了，老罗继续问：

“你说案发头一天晚上和莉莉在一起，那第二天早上呢？”

冯宏志说：

“在她家。”

老罗：